顧景知卻緊盯著城樓之上,心中瘋狂思索著此刻對方打的什么主意。
北疆首領手中有十萬兵,卻只防不打……其中蹊蹺……
牧云月看著他身處戰(zhàn)場,險象環(huán)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場攻城戰(zhàn)持續(xù)了半日,顧景知才叫人退了回來。
回到營中,顧景知環(huán)視著周圍將領,出聲道:“慶州城內(nèi),此刻應當沒什么兵力。”
眾人震住,有人開口:“將軍如何得知?”
顧景知分析道:“呼明浩這個人剛愎自大,仗著北疆士兵身懷蠻力,從來不會將中原人放在眼里,但今日他一反常態(tài)緊閉城門半個人都沒有派出,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
“他將大部分兵力都派出了慶州,朝最近的泗州去了?!?/p>
將士們面面相覷,最后有人提出質(zhì)疑:“將軍,這是您的猜測?!?/p>
顧景知點頭:“你說的沒錯,所以等會我們按兵不動,派出探子立即去泗州查探情況,最多一天,我們就能知曉北疆動向?!?/p>
牧云月聽著,對眼前的戰(zhàn)局有了些揣測。
慶州跟泗州以及遠一點的涼城呈三角之勢,當初設定城池時,便打著守望相助的主意。
若是北疆首領真的兵行險招派兵攻打泗州,那只需半日,慶州便能重新回到自己人手里,到時候還能擒住敵軍主帥,一舉兩得。
此戰(zhàn),只能勝,若敗,中原危矣。
牧云月想清楚之后,心里也不免緊張。
但顧景知定下策略之后,卻起身回了自己營帳。
牧云月本以為他是累了,卻眼睜睜看著他從枕頭下抽出一份信來。
上面明晃晃三個大字:和離書。
牧云月有些迷茫,不懂顧景知想做什么。
耳邊突然響起男人帶著情意的呢喃:“為什么不能等等我?”
牧云月驟然愣在了那里。
原因無他,向來對她冷冷淡淡的顧景知,此刻眼圈泛紅,指腹卻輕輕摩挲著和離書上,她親筆所寫的名字。
不過只是片刻,他便將那張和離書重新放進了枕頭下,人也躺在了床榻之上。
牧云月在他不遠處隨意坐下,目光卻時不時落在他臉上。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恨她的人,怎么會露出之前那樣的神情。
像是懷念,像是遺憾,像是……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