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知頓了一下,微微側(cè)頭,剛好看見呼明浩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他跟南靖皇室關(guān)系匪淺?!?/p>
若是中原要尋回牧云月,就要跟南靖對上,這世上誰不知道南靖的神秘和強大。
若是在他死前在中原皇帝面前種下這根刺,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等百年之后北疆重新崛起,依舊有再戰(zhàn)之力。
不得不說,呼明浩對于北疆的歸屬感,實在是深的很。
顧景知第二日入宮后,便將呼明浩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牧明稷,只是下意識略去了牧云月為救他,不惜以命換命之事。
倒不是顧景知害怕牧明稷責(zé)罰,只是他怕眼前這個看重姐姐的帝王一怒之下將他駙馬的身份真正剝奪,若是牧云月真的活著回來,自己便跟她再無可能了。
牧明稷看著供詞上的南靖,喃喃自語:“怎會如此?”
顧景知抬起頭來,牧明稷看著他說道:“前日,南靖派人傳了話,說已派出使臣來我中原?!?/p>
“為什么?”
牧云月看著面前的玄清問道。
她也是今日才得知南靖要派出使臣去中原,頓時心中警覺起來。
這段時間,她在南靖皇宮住下,也被玄清帶出宮出去看過。
南靖百姓真正做到了安居樂業(yè),不是中原可比,在這樣的情況下,南靖隱藏的兵力必定不容小覷。
而中原剛經(jīng)過跟北疆的戰(zhàn)爭,實在經(jīng)不起另一場戰(zhàn)亂了,南靖難道想趁火打劫?
看著她防備的眼神,玄清不由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他伸手倒了杯茶,將之推向牧云月:“你想什么?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不顧情誼的人?”
牧云月腦子里這才轉(zhuǎn)過彎來,看著玄清有些抱歉的笑了。
是啊,她怎么忘了,眼前這個南靖唯一的繼承人,不僅是她的朋友,還是心懷蒼生的佛子。
若說誰最不想開戰(zhàn),玄清應(yīng)該首當(dāng)其沖。
玄清正色道:“去中原,只是為了建交,南靖不問世事太久,長此以往,過慣了和平日子的百姓,面對戰(zhàn)爭將會毫無勝算。”
牧云月點了點頭,在心里微微對比,與玄清的未雨綢繆比起來,中原臣子掩耳盜鈴的行為,實在可笑。
玄清看著她:“現(xiàn)在你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兩日,我們便啟程吧。”
牧云月怔了怔,隨即眼里浮起懷念之色,南靖雖好,但中原才是她的家鄉(xiāng),即使有不好的回憶,但也有她此生唯一的親人。
她重重點頭:“好?!?/p>
玄清瞥見她眼中飛速閃過的一抹黯然,心里如同明鏡,卻什么都沒說。
兩日后,玄清帶著牧云月以及使臣隊伍朝著中原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