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找回了那份逐漸淡去的回憶,和牧云月是否能夠回到當初?
顧景知突然轉(zhuǎn)身往外走,片刻之后,拿起打濕的紗布,認認真真的將東西一樣樣擦干凈。
哪怕他再想打開這些東西,也得忍著,否則這么多年過去,他害怕?lián)p壞里面的東西。
這一夜,將軍府燈火通明。
而遠在京都的一條官道上,幾輛馬車晃晃悠悠,正在緩慢前行。
牧云月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沒想到,她心心念念的自由,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從南靖出發(fā)時,玄清的母親似乎有所猶疑,拉著她的手問:“云月,你回了中原,還會回來嗎?”
牧云月當時一怔,不知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是玄清上前打了圓場:“母后,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你如今就算得到了承諾,又能如何?”
牧云月面色如常,在南靖的日子,她見的最多的便是玄清與眼前這兩位長輩了。
玄清的父王年逾五十,卻依舊精神矍鑠,絲毫看不出什么蒼老模樣,玄清的母后更是保養(yǎng)有方,若不是牧云月知道她的身份,說是玄清的姐姐,她是信的。
這兩位對她有種不同尋常的熱情,牧云月本以為是因為身份的緣故,險些招架不住。
直到玄清發(fā)了話,兩位長輩才有所收斂。
不知道玄清與父母的過往如何,他們的慈愛真真切切,但卻有種聽從玄清的感覺。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牧云月自己感受到的,身為皇室公主,不可無故探聽旁人私事,這點教養(yǎng)她還是有的。
最后還是牧云月說一定會回來,玄清母親才笑瞇瞇的放了手。
正想著,車外有馬蹄聲響起,玄清的聲音也傳了進來:“云月,你還好嗎?”
牧云月撩開車簾,露出一個笑來:“沒什么不舒服的,是不是找到休息的地方了?!?/p>
玄清遙遙一指:“前方就到了藏圖鎮(zhèn)了,我已經(jīng)派人先去找客棧了?!?/p>
牧云月點頭,隨即道:“玄清,你去過很多地方嗎?這一路上,你總能找到正確的路線?!?/p>
玄清笑了笑:“自我十歲從南靖離開,十七年時間,足夠我踏足很多時候了?!?/p>
牧云月識趣的不再問,但玄清卻看向她:“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放下繼承人的位置,去當佛子嗎?”
牧云月果斷的搖搖頭:“不想,父皇說過,有時候人知道的沒有那么多,反而是好事。”
玄清啞然失笑。
他們一行人緩緩入城,直接去了客棧。
這鎮(zhèn)不大,說是城鎮(zhèn)不如說是村莊,一路上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顯不出繁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