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知向來觀察細致,所以哪怕眼前的孩童做了些表面的偽裝,他也將人認了出來。
正是大軍入城那日,跟牧云月在城主府門前對峙的小孩。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顧景知突然愿意跟他多說兩句:“你找我有事嗎?”
“長公主讓我?guī)г捊o你?!蹦呛⒆又便躲兜拈_口。
白茗猛然瞪大了眼,顧景知也瞬間呼吸急促起來。
牧云月看著小孩,心里有些欣慰,當時她守城時便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果,在城中孩子撤離之前,便找到了他,交給了他一個任務。
戰(zhàn)亂之時,她還擔心這孩子會遭受厄難,如今能看到他全須全尾的活著,自然是再好不過。
顧景知聲音有些干澀:“你……說什么?”
牧云月托人帶話?為什么她自己不來?她是不是還活著?
一瞬間,顧景知心中的疑惑叢生。
但在大街之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顧景知朝他招了招手:“跟我回城主府。”
那孩子便跟著乖乖的走了,臨走之前,他看了白茗一眼。
這個女人剛見到他時對他的嫌棄,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身份沒有長公主高,還擺著比長公主大的架子,他不喜歡她。
不一會,顧景知便將人帶進了城主府的書房。
他盯著那孩子:“你可知道,要是你說了謊,哪怕你是孩子,我也不會饒過你?!?/p>
那小孩很是干脆,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方與他整個人極為不搭的干凈手帕。
顧景知認得出,那上面的刺繡,確實是給皇室中人所用。
小孩小心翼翼的打開手帕,然后往前一遞。
“長公主說了,只要你看到這個,就會相信我?!?/p>
手帕之中,靜靜躺著一根簡單至極的頭釵。
顧景知怔住。
這根釵,是他年少時送給牧云月的生辰禮。
她難道一直留著?
他接過來,直接問道:“那她現(xiàn)在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