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火藥卻沒有像溫特斯預想的那樣被點燃,反而是溫特斯已經(jīng)逐漸消退的幻肢痛再一次爆發(fā)。
溫特斯痛到渾身發(fā)抖,他感覺自己有些站不穩(wěn),于是雙手扶著干舷等待著這股疼痛消退。
巴德趕緊去給溫特斯倒了一杯烈酒:“沒必要這么著急嘗試使用魔法。放心吧,你法術(shù)能力肯定還在,你的幻肢痛逐漸消退不就說明你的法術(shù)能力在逐漸恢復嗎”
“我就是試試,也沒幻想著這么快就能恢復?!睖靥厮拱丫捅荒迷谑掷?,卻沒喝:“看來只能慢慢養(yǎng)傷了?!?/p>
“我覺得你們把法術(shù)天賦叫‘第三只手’和‘第五肢’還是很形象的。”巴德若有所思:“你看,你現(xiàn)在這不就是用力過猛肌肉拉傷了嗎?”
“哈哈哈哈?!边@個奇妙的比喻撓到了溫特斯的笑點:“你說的對,我現(xiàn)在就是‘魔法肌肉’拉傷了。不光是肌肉拉傷,我感覺自己的筋都差點被拉斷了”
笑過之后溫特斯對巴德說道:“對了,你還說你一定被分配到海外。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來海藍共和國了嗎”
“我的確主動申請了海外派遣,我也沒想到最后把我分配到了維內(nèi)塔?!睕]被送到海外去,巴德的心情也很好:“也是今年情況特殊,一個海外派遣都沒有,全都留在本土了。不過我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別想那么多,到海藍總比被送到海外強?!睖靥厮惯€是一貫的樂天主義:“放心吧,海藍陸軍不會刻意排擠聯(lián)省人。再說還有我呢,不用擔心。”
“我其實不在意地域歧視,因為無論在哪里,都是窮人最受歧視?!卑偷碌囊暯怯肋h都很獨特,但他的態(tài)度卻一直很平和。
“別這么消極,咱們終于算是從學員熬成軍官了,等到了海藍城一定要慶祝一下。”溫特斯使勁拍了拍巴德的肩膀,不小心又牽動了右臂的刀傷。
“軍官老爺,您這酒還喝嗎?”一個突兀地聲音插入了溫特斯和巴德的閑談。
插話的是一名水手。水手的皮膚因為常年受兩個太陽炙烤,已經(jīng)曬得黝黑,只露出一對眼白。頭發(fā)一綹一綹地粘在一起,應該很久沒清洗過了。他搓著手,望眼欲穿地看著溫特斯手里的酒杯。
“你要喝就喝吧?!睖靥厮拱丫票f給了水手,溫特斯原本也不喜歡喝酒,實在是船上根本沒有干凈的淡水:“不過我不是老爺,叫我溫特斯就好,這位是巴德準尉。這片土地上早就沒有老爺了,貴族階級二十七年前就被推翻了。”
“謝謝軍官老爺,謝謝軍官老爺?!彼窒駬v蒜一樣不停鞠躬,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痛快地長出了一口氣。雖然聯(lián)盟二十七年前就消滅了貴族,但很多人心里還有貴族的位置。
“您別叫我老爺,叫我溫特斯就行了。這位水手大哥,我正好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其實今天醒來后,溫特斯就一直有一個疑惑,現(xiàn)在正好有一個水手可以解答。
“您說,您說。”水手忙不迭地點頭。
“我為什么感覺我們正在朝東方去呀”溫特斯從太陽的軌跡判斷了一下船只的行進方向,發(fā)現(xiàn)有些奇怪。
“沒錯,我們就是在朝東方去?!彼值恼Z氣就好像是有人在問他一加一等于二嗎?
“什么”這下輪到溫特斯和巴德兩個人傻眼了。
塞納斯海灣的陸地大致呈一個半圓形,聯(lián)省共和國占據(jù)了半圓形的北半邊,海藍共和國占據(jù)了半圓形的南半邊。海藍市位于圭土市的南方,與圭土市隔海相望,這是地理常識。
可是眼前這個水手居然說:船不是朝著南邊去,而是朝著東邊去。
溫特斯和巴德坐了整整兩天的船,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回家的航線。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溫特斯拉住了水手的衣服追問。
“軍官老爺,當然是去塔尼里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