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不是男人了嗎?我請你喝男人的飲料?!睖靥厮勾筮诌值刈诹说裣竦鬃氖_上,把手中的杯子遞給了安娜。
安娜微微一愣,也坐到了石臺邊上,舔了一小口:“甜的?”
“甜啤酒,沒有放啤酒花,所以沒法保存很久,都是現(xiàn)熬現(xiàn)賣?!睖靥厮棺约阂餐纯斓睾攘艘淮罂冢骸拔疑详懹椎臅r候總和朋友來涼廊喝甜啤酒,沒想六年過去了,那個啤酒娘居然還在賣這東西?!?/p>
說著,溫特斯又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就是味道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了,總是回憶中的更好喝一些?!?/p>
“那你現(xiàn)在還和你的朋友來這里喝甜啤酒嗎?”安娜雙手捧著杯子,一面小口喝,一面問溫特斯,
溫特斯想著正在郊外農(nóng)莊躲著的本威,搖了搖頭:“現(xiàn)在沒機(jī)會,我那位朋友現(xiàn)在……很忙。”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兩個人無言地坐在長廊里喝著甜酒。
安娜突然學(xué)著溫特斯的大大咧咧的坐姿,雙腿不再小心翼翼地?cái)n著,而是舒服地伸展開。上半身向后靠,倚在雕像的底座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溫特斯把酒杯伸向了安娜,安娜先是一愣,然后笑著和溫特斯碰了下杯。
她看著議會廣場的方向,輕聲說:“謝謝你,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來衛(wèi)兵涼廊親眼欣賞這些雕塑的機(jī)會。”
“你給我圖樣,我?guī)湍戕k事,公平交易。”安娜的態(tài)度突然這么好讓溫特斯很不適應(yīng),他舉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酒掩飾自己的尷尬。
“其實(shí)我很羨慕你?!卑材刃÷曊f:“因?yàn)槲沂桥?,我不能去看解剖、不能去看模特、不能直視裸體雕像。無論我畫得如何,都只能擺在自己臥室,沒有畫商會收女畫家的畫。哪怕是安圭索拉夫人也只能給別人畫肖像。我以前只在畫中看過這些雕塑。雖然它們就在議會廣場,我坐車從這里經(jīng)過好幾次,卻從來沒下車走到過這里?!?/p>
“其實(shí)就像現(xiàn)在這樣,你想來也隨時可以來?!?/p>
“那是因?yàn)橛小绦l(wèi)陪著,我才敢到這里來。”安娜有些氣惱地說:“蒙塔涅先生,您還是不明白!對于女士而言,除了家里以外沒有安全的地方?!?/p>
“是誰和你這么說的?”溫特斯又忍不住想發(fā)笑。
“我媽媽!還有其他可敬的女士們!”
溫特斯覺得安娜簡直是一個矛盾體,有無拘無束的那一面,同時卻又不斷地約束著自己。
他把杯子里剩下的甜酒都喝完,又拿過了安娜的杯子。安娜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把自己杯子里的甜啤酒一口氣喝光。
隨后,溫特斯先去還了杯子,隨后牽上馬,領(lǐng)著安娜在議會廣場邊的小巷子里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片小空地上。
安娜一路云里霧里被溫特斯領(lǐng)到了這片房屋間的草地上。
“好了,就是這里,這是我們以前玩劍的地方?!睖靥厮?jié)M意地往地上插了個樁子,把兩匹馬綁好。
“您領(lǐng)我來這里干什么?”安娜雙手交叉護(hù)在胸前警惕地問。
溫特斯擺了擺手:“放心,我對男人沒興趣?!?/p>
安娜又氣又羞,作勢又要踢溫特斯。
溫特斯解下劍鞘,抽出了佩劍,把佩劍遞給了安娜,自己手里拿著劍鞘。
這是一把典型的儀仗直劍,短、輕、窄,但也是一柄真正的開刃兵器。
可安娜沒有伸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