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么是施法者？（第1頁）

什么是施法者？

“這你也要玩摔跤？你還是個人嗎”從賽場上下來的溫特斯和艾克正在互相幫忙脫下身上的訓(xùn)練甲。

批判的武器顯然不如武器的批判，溫特斯是越說越來氣，于是他錘了一拳艾克的后背。艾克是阿克塞爾的昵稱，阿克塞爾的朋友一般都會這樣叫他。

拳頭打到艾克身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艾克倒是沒什么感覺——他還穿著訓(xùn)練甲呢，溫特斯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說得對，我不是人。快幫我把這身累贅弄下來，我再穿一會就真要出人命了?！卑藷o奈的支應(yīng)著溫特斯。

他們穿的訓(xùn)練甲本質(zhì)上就是騎兵全身甲的一半，這種盔甲一個人穿不上，更別想脫下來，所以劍術(shù)課上學(xué)員們都是對打的兩個人互相幫忙披甲解甲。

這種毫無誠意的自我批評讓溫特斯更氣了，他又錘了一拳艾克后背。不過這次他學(xué)聰明了，先幫艾克脫下了身上的盔甲，痛的艾克發(fā)出了一聲悶哼。

兩人脫掉訓(xùn)練甲后又忙不迭地把上半身的武裝衣扒了下來，他們的武裝衣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完全濕透了。

劍手們夏天比劍時會如此痛苦，這身棉衣至少要承擔(dān)和太陽同樣多的責(zé)任。溫特斯現(xiàn)在所在的塞納斯海灣地區(qū)有著大海這樣一個天然儲熱池，所以氣候溫暖。

因此在海灣地區(qū)，這種棉質(zhì)武裝衣完全可以充當過冬衣物，但是夏天穿這么一身就變成了一種酷刑。

“當年那些騎士們是怎么在夏天穿著這么一身東西打仗的？他們還要比我們多穿一身鎖子甲吧？”艾克邊脫邊感慨。

“不在夏天打仗不就完了。非要打的話，反正敵人也要穿這么一整套，那就比誰更能熬得住嘍?！睖靥厮拱衙撓聛淼囊路厣弦蝗樱胍矝]想地回答。

他們把長劍和盔甲放到石凳上，光著膀子一溜煙跑到訓(xùn)練室角落的大水缸邊，抄起水瓢開始牛飲淡鹽水。

哪里來的淡鹽水？是劍術(shù)教官提前準備好了滿滿一大缸，足夠訓(xùn)練室里的所有學(xué)員敞開了喝。

這個時代的人們不懂什么是離子平衡，也不懂什么是水中毒。但陸軍軍事學(xué)院的教員們也已經(jīng)知道：劇烈出汗后絕對不能飲用大量清水解渴，否則有生命之虞。

這條寶貴的經(jīng)驗他們付了兩條人命的學(xué)費。

劍術(shù)課的淡鹽水其實蘊含了這樣一個深刻又淺顯的道理：使用某一項技術(shù)，并不意味你需要了解這項技術(shù)的深層原理。小鳥不懂空氣動力學(xué)，也能飛翔。

可惜現(xiàn)在正站在水缸邊上咕咚咕咚喝水的溫特斯完全沒有頓悟的慧根，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的比賽。

放下了水瓢，兩個人悠哉游哉地走回了自己放裝備的石凳。正方形的比賽場地里，叮叮當當?shù)拈L劍碰撞聲時響時停。比試一直在進行，這次是另外一組劍手。

艾克看起來還記得軍官應(yīng)有的儀表舉止，溫特斯則毫不顧忌儀容要求大剌剌地往地上一橫，石板地面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感覺特別舒服。

不過身體一放松，疼痛就又回來了。溫特斯左肩傳來的疼痛正在提醒他：你剛才可是連丟了八分。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肩，肩頭一大片區(qū)域被艾克剛才那一記重斬砸成了青色，淤青蔓延到了鎖骨，溫特斯視野所能及的地方全都淤血了?？梢韵胂蟮玫?，他自己看不到的肩窩之類的地方顯然也是一個樣子。

“看看。”溫特斯指著自己的肩膀，說：“我剛才還以為被你把骨頭打斷了。要是沒穿盔甲，我估計這一劍你能把我劈兩瓣。”

艾克看到了溫特斯肩頭一片青紫，他愧疚地說：“確實是我沒有控制好力度，剛才那種情況我應(yīng)該收力。這一劍打中你我也嚇了一跳，我沒想到這一下會這么打的那么結(jié)實?！?/p>

但溫特斯心里真的在埋怨艾克嗎？當然不是。他心里對好友并無任何怨言，他自己很清楚：比劍嘛，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要是沒有危險他們穿這一身的盔甲做什么？

明明有更安全的訓(xùn)練劍，教官還是讓他們用沒開鋒的真劍比試，要的就是這種會時不時受點小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