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不顧手腕的痛,艱難的將他翻身,一把摸到一片溫?zé)岬臐駶?rùn)。
是腿上的血!
溫顏指尖顫抖,又逼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顧硯辭!”
溫顏用手按住他腿上的傷,喊人的聲音發(fā)顫。
她雙手的捆綁只能是他解開的,新繃帶也是他的手筆,大概是提前在身上準(zhǔn)備了,而新繃帶是密封的,所以沒被水弄濕。
那他為什么不先處理一下他自己的傷口?
他的傷明明這么嚴(yán)重!
溫顏吃力的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新繃帶,在昏暗的光線中,纏住顧硯辭腿上的傷口。
男人的身體重,溫顏手上沒力氣,每一個(gè)動(dòng)作都很吃力。
突然,一只大手按住她的手。
“干什么?”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啞,掩飾不住虛弱。
溫顏一抬頭,一直憋著眼眶里的眼淚猝不及防的砸了下去。
淚珠在月光下有一瞬而過的反光,砸在顧硯辭的心頭。
“你手上傷沒好,別亂動(dòng)?!鳖櫝庌o握住她的手,“很疼?”
他以為她是疼哭的。
她從小嬌氣,小時(shí)候是打針都要耍賴的人。
“為什么?”墜河后嗆了水,溫顏干澀的喉嚨反而舒服了一點(diǎn)。
她問,“為什么這樣做?”
“什么?”顧硯辭摸摸她的頭發(fā),耐心的問。
溫顏仰頭看他,心口一陣酸疼:“顧硯辭,你對(duì)你的妻子……很好。”
給贖金,還……下跪。
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她覺得是在折辱顧硯辭!
他是一個(gè)多么驕傲的人??!
林中的風(fēng)吹散了女人的聲音。
顧硯辭長(zhǎng)久地注視溫顏,似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溫知知,我不是對(duì)我的妻子好,而是對(duì)你好?!?/p>
而你,恰好是我的妻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