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顧相言之有理,裴將軍先前曾是公主的伴讀,后來又是公主府的侍衛(wèi),雖然如今已是掌管十萬兵馬的大將軍,但這個時候,公主確實應(yīng)該避嫌才是?!?/p>
楚青鸞聞言輕笑,眸光如霜:“顧相此言差矣。”
她緩步走到顧霆遠面前,每一步似乎都帶著懾人的威壓:“若論避嫌,顧相才更應(yīng)該謹言慎行才是?!?/p>
顧霆遠怔住,心跳加速,強自鎮(zhèn)定道:“公主何出此言?”
楚青鸞從袖子里抽出一封密信:“三日前,顧家在江南城的商隊運送過來的那批‘絲綢’里,竟出現(xiàn)了劣質(zhì)和霉變的蜀錦,顧相難道不該解釋解釋,這皇家貢品,何以質(zhì)量如此堪憂?難不成顧相真的借著手中的權(quán)利,中飽私囊,以次充好?”
顧霆遠面色驟變,“公主這是何意?臣雖然經(jīng)營了一些產(chǎn)業(yè),但事關(guān)皇家貢品,臣怎么會……”
突然,顧霆遠的話卡住了!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顧嫣然,此前在江南的時候,也曾送了她一些綢緞鋪子作為陪嫁,難不成?
“顧相怎么不繼續(xù)說了?”楚青鸞有些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可是回憶起了什么?”
“說來,本宮此前在江南城的時候,也開了幾家綢緞莊,不巧的是,令千金一到江南城,先是強占了本宮的鋪子,燒毀要上貢的貨物,甚至還仗著相國千金的身份抓走了本宮鋪子里的掌柜和伙計,這件事,顧相可知?”
顧霆遠此時早已沒了方才的冷靜從容,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不斷的滴著冷汗。
“殿下明鑒,小女年幼無知,定是被人蒙騙……”
話落,朝堂上的百官們頓時震驚不已。
“什么?竟有此事?這顧家小姐好歹也是名門千金,怎會如此飛揚跋扈?”
“就是,聽說她前陣子剛嫁給了今年的新科狀元,放著好好的狀元夫人不當,為何要覬覦人家一家小小的綢緞莊子?”
楚青鸞嘴角微勾,目光掠過顧霆遠慌亂的神色:“顧小姐已經(jīng)出閣,嫁作了人婦,又豈能是年幼無知?”
說完,她廣袖一展,從袖子里掏出一份休書,正是此前在江南城休棄齊徹的那封。
然后,她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徐徐展開休書:“諸位可知,顧小姐搶走的不僅僅是本宮的鋪子,更是本宮的前夫——新科狀元齊徹!”
話落,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幾位老臣驚得笏板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