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再看時,裴淵已經(jīng)轉(zhuǎn)過臉,不再看他。
這時,齊母也終于從這場鬧劇中回過神來,看到兒子被打出了內(nèi)傷,她當(dāng)即嚎啕起來。
“天爺呀,將軍在公堂上殺人啦!這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啊!”
“堂堂公主裝窮騙婚,害我兒誤了前程??!”
她癱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數(shù)落著楚青娘,“要是你早說自己是公主,我兒又怎會為了保護(hù)全家老小的性命而被迫另娶,分明是你們皇家設(shè)局害人!”
“我兒只不過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可你呢,你明明貴為公主,卻一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婆母受窮受難,甚至在官場上對自己的丈夫沒有絲毫幫助,這難道不是自私,不是薄情嗎?”
齊母言之鑿鑿,控訴著楚青鸞,頗有一股破罐子破摔,不畏強(qiáng)權(quán)的氣勢。
知夏氣得渾身發(fā)抖,還想上前再甩她兩個巴掌,卻被楚青鸞抬手?jǐn)r住。
她看得出來,齊母這是要利用圍觀的百姓為自己造勢,把自己擺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若知夏此刻忍不住動手,便會讓人覺得是皇家仗勢欺人。
楚青鸞唇角微揚(yáng),不疾不徐的向前邁了一步。
她這一動,整個公堂頓時鴉雀無聲。
“齊老夫人此言差矣。”
她聲音清潤,卻字字誅心:“照你這么說,天下女子都應(yīng)該把家底擺在明面上,好讓你這樣的婆母挑著撿著娶?”
圍觀的百姓中傳來幾聲輕笑。
楚青鸞不緊不慢的又道:“再者說,你口口聲聲說齊徹是為了保全齊家人的性命才另娶,那本宮倒要問問——是誰逼著齊徹去攀附權(quán)貴?莫非是顧相國拿刀架在了齊徹的脖子上?”
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喝,“就是,分明是齊家自己貪圖富貴!”
齊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正要辯解,楚青鸞卻已轉(zhuǎn)身,面向圍觀的百姓。
“諸位,本宮今日不妨把話說開?!?/p>
“三年前本宮遇襲失憶,的確與齊徹有過一段緣分,恢復(fù)記憶之后,本宮念在舊情,不僅沒有追究齊家的怠慢之罪,反而暗中幫扶?!?/p>
說完,她從知夏手里接過一本賬冊:“這是齊家這三年來從本宮手里支取的銀兩,共計三萬七千兩,齊老夫人,就連你身上這件褂子,也是本宮給做的?!?/p>
賬冊被知夏當(dāng)眾翻開,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齊母頓時面如土色,她沒想到,楚青娘竟然連給的銀子都還記了賬。
“更可笑的是,你方才說齊徹是為了保全齊家性命才另娶,那本宮倒要問問,他給本宮下毒的時候,可曾想過會害了全家性命?”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炸得齊母魂飛魄散,徹底失語。
同時,知夏也一臉詫異的看著楚青鸞,“小姐?這畜生還給你下過藥?”
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