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鸞揮退身后的宮人,問道:“怎么了?”
裴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殿下何必自揭傷疤,那些往事……”
楚青鸞瞬間了然,隨后淡淡的道:“裴將軍,有些傷疤越是遮掩,越會成為別人的把柄?!?/p>
她抬眸,看向裴淵的眼睛:“倒不如主動揭開,讓它成為最堅硬的鎧甲?!?/p>
裴淵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翻涌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殿下說的是。”他聲音低沉而沙啞,身后的掌心緊握成拳,“是臣沒用,當(dāng)初若能早些完成任務(wù),跟隨您去江南,說不定就……”不會出事,也不會遇見齊徹,更不會有后面的這些諸多事宜。
楚青鸞淡淡一笑,安慰他:“裴將軍何必自責(zé)?若非江南一行,本宮又怎會看透這世間諸多人心,更不會懂得,能得裴將軍這般忠肝義膽之人輔佐,是何等難能可貴之事。”
“倒是你,如今已是統(tǒng)領(lǐng)十萬大軍的主帥,凡事該往前看才是?!?/p>
裴淵眼神一暗,呼吸亂了幾分。
他目光落在楚青鸞那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上,心頭一陣鈍痛。
如果可以,他寧愿不做這大將軍,只愿陪在她身邊,像以前一樣,只是個小小的公主府侍衛(wèi)。
“殿下……”他嗓音微啞。
“今早謝相他……”話到一半,又生生轉(zhuǎn)了個彎:“他的傷勢如何?”
楚青鸞眉頭微微蹙起,想到謝云祁,下意識的就有些頭疼。
“不過是個執(zhí)念太深的瘋子罷了。不必提他。”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在裴淵的心口反復(fù)研磨。
他很想說一句‘我也可以瘋’,可最終只是默默的低下頭,看著兩人被陽光拉長的影子,近在咫尺,卻永遠(yuǎn)無法相交。
“殿下放心,北境軍械一事,臣會盡快查清?!彼采D(zhuǎn)移了話題,“絕不會讓殿下為難。”
楚青鸞微微頷首:“聽知夏說,刺客是個死士?”
“沒錯?!迸釡Y神色疑重:“那死士身上雖無直接證據(jù),但臣查到幾處可疑之處?!?/p>
“那刺客所用的箭矢雖為北境工藝,但箭羽上的沾合劑卻是東南盛產(chǎn)的魚膠。
其二,臣的人還調(diào)查到,就在前幾日,顧嫣然曾在醉仙樓密會過三皇子,出來時雖帶著面紗,但掌柜的還是辨認(rèn)了出來,據(jù)聞,她走的時候,還讓侍女去藥房抓了幾味中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