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回來了
汀蘭苑內(nèi)。
沈憶舒坐在窗邊,借著屋外的明亮的雪光,一針一線縫著護(hù)膝,上等的兔毛柔軟而順滑,稍稍驅(qū)散了她掌心的寒意。
窗外有寒風(fēng)吹進(jìn)來,她低咳了兩聲,原先蒼白的臉上,染上些許酡紅。
一旁的貼身丫鬟綠柳頗為心疼,勸著:
“姑娘,別做了,大夫人昨日讓你在雪地里站了兩個時辰的規(guī)矩,本就染了風(fēng)寒,身子還虛著,何必要做這等勞心費(fèi)神的東西?再說了,姑娘即便是做了,她也不會領(lǐng)情?!?/p>
沈憶舒下針的手頓了頓,無奈道:
“可是不做,她又要將一頂對婆母不孝的帽子扣到我頭上,到處宣揚(yáng)我如何忤逆沒有教養(yǎng),我父母兄長皆亡,總不能讓他們死了,還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吧?”
“更何況,夫君是為我而死,我理應(yīng)替他盡孝?!?/p>
綠柳聽了很不服氣:
“這哪里是盡孝?分明是把他們一家子當(dāng)成祖宗一樣供著!”
“顧家就是個空殼子,自姑娘嫁進(jìn)來之后,府中的吃穿用度、人情往來,哪樣不是姑娘用嫁妝補(bǔ)貼,維持著他們的體面?”
“可他們呢,吃姑娘的、用姑娘的,卻還磋磨姑娘,動不動找借口挑剔!尤其是那大夫人最會折磨人,三伏天要姑娘去園子里采花,給她泡花茶,大冬天要姑娘早起去采集晨間的霜露,給她煮燕窩?!?/p>
“明知姑娘身子弱,她們卻還這般,若是早知道顧家是這么個德行,當(dāng)初姑娘就不該嫁過來!”
沈憶舒聽著綠柳的話,知道她是為自己感到委屈,可她心中卻掀不起半點(diǎn)波瀾,眼底也宛如一潭死水:
“天底下的事情,哪有早知道呢?好了,不必為我抱不平了,去添幾塊炭。”
綠柳正要去,便聽見砰地一聲,院子門被猛地推開,另一個貼身丫鬟紅玉從外面慌慌張張跑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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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人回來了
紅玉向來沉穩(wěn)持重,少見她如此失態(tài),沈憶舒有些驚訝,便抬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