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吸了吸鼻涕,嘿嘿傻樂。
李浩諢名叫‘耗子’,爹媽死的早,只知道自己姓李。
一個人厭狗憎的混混。
一次被人打得半死,大冬天的在外面差點凍死。
程千帆用一碗餛飩熱湯救活了他。
從那以后就跟著程千帆混。
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當(dāng)過黃包車夫。
藥店里打過雜。
現(xiàn)在是法電二路的售票員。
望著程千帆離開的身影,李浩的眼睛發(fā)紅。
他不會去考慮程千帆讓他做那些事情的原因,他只知道,如果沒有程千帆,他早就凍餓死了,絕活不到今天。
還有就是,帆哥真的把他當(dāng)個人。
李浩這個名字也是帆哥幫他取得。
……
程千帆沒有叫黃包車,他每天走路去巡捕房,從延德里走路過去不到半小時就到了位于薛華立路22號的中央巡捕房。
程千帆點了卯。
和同事們打著哈哈,踅摸著就到了馬一守跟前。
“師傅,今天氣色不錯,發(fā)財了?”
馬一守是副巡長,程千帆去年從上海法租界警察士官學(xué)校補(bǔ)充班畢業(yè)后分配到中央巡捕房,就是跟在馬一守身邊。
馬一守就是他師傅。
以后不管程千帆多么發(fā)達(dá),這個師徒關(guān)系他都得認(rèn)。
“冊那娘!”馬一守罵了句,“發(fā)個屁財!”
程千帆嘿嘿一笑,給馬一守的杯子里添了熱水,也不說話。
他了解馬一守的脾氣,這是嘴巴里藏不住話的人,不用問,他自己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