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娘頗為關切,“二郎,杜進士其人如何?”
白湛中肯地回答,“出身低微,才華橫溢?!彪m說年紀小,但從小高門大戶中長大,自有一套識人辨才的辦法。
白三娘好武不好文,做到這一步差不多了?!翱梢宰尨蟾缫娨?。”
白湛直言,“大哥向來偏好門第灼然的文學之士,”
簡單說白大郎喜歡出身高貴的文學士子。杜喬出身寒門,其父不過縣令。見識不俗,卻不善文字。
“白氏于他有一重救命之恩,其人若有本事,日后自然能為我所用。”白三娘想到此處,何必現(xiàn)在就咄咄逼人呢。若是庸人,自然是施恩不忘報。
一個寒門進士,日后前程如何猶未可知。朝中高門并不歡迎舉薦恩蔭外做官的進士,聽說前幾批進士還沒有出頭的。
白湛受教,“三姐,剛才杜喬祝三郎與我說,我們來之前是段郎君帶著逃命,被擄的女子一個不少,再花些時間,多半能安然脫身。”
白三娘:“嗯,確實有幾分本事。換做他人,未必能將這許多人救下?!币宰约旱谋臼略诜送搅至⒌纳秸幸参幢啬馨踩幻撋恚螞r帶著許多老弱。
白湛:“只是他未必有心向我們?!弊鳛閹ь^人,從白氏到來后就退居二線一切交接都交由杜喬處置。自己和兩個女郎站在空曠處說話,還有些爭執(zhí),處處透著蹊蹺。
白湛說道:“對我們頗有些敬而遠之的模樣,三姐,你說為什么?”
白三娘:“站在空曠之處,看似光明正大,但四面八方有人靠近都能發(fā)現(xiàn)?!?/p>
說私密話比密室更可靠,不懼隔墻有耳,可以借鑒一二。
性命之憂暫解,就迫不及待的往來,不惜引起他人注意,會是什么呢?白湛疑惑,如果段曉棠知道,也許會告訴他——串供。
兩個女娘穿著打扮極為奇怪,祝明月內里一件小黑裙,腰掐得極細,外面套著件偏黃色的外套??上б律讶棺佣级?,膝蓋至小腿全部裸露在外。
林婉婉更不得了,上身是偏大的粉色衛(wèi)衣,下身短裙,主打的就是一個下衣失蹤風,從大腿往下一路光著。以為是受了欺辱,細看則是以肉色細布蒙以腿上。
只是礙于禮數(shù),一般男子不會特意往她們身上看。自脫困后兩人也未曾想起尋旁人要件衣裳遮掩,與段曉棠交談亦極為坦然,便知在她們眼里這些不過是尋常打扮,談不上風化之說。
白湛想起長安城內北的胡商,南來的蠻夷,打扮奇怪的多了去。這么一想,也稱不上出格。
白湛:“三姐,你猜他們是何來歷?”少年郎的好奇心總是旺盛。
“不知,或許待會他們會說的?!卑兹镞€沒有學會一個詞叫做女人的直覺,只是覺得三人脫困后迫不及待的聚在一起就是因為她們的來歷。
白三娘:“他們未做妨害之事,不必太過計較?!焙龆鴮ψ笥业溃骸鞍字遥俏欢卫删扇俗⒁庑?。”
“是,仆領命?!笨嗟膲褲h退下。
白三娘回頭看著段曉棠所在自言自語,“不只是匹夫之勇吧?!?/p>
白湛不解,“三姐,該不會覺得他有領兵掠陣的本事?”
白三娘:“說不準。”段曉棠表現(xiàn)的目的是救人,而非殺傷土匪。要做到這一點,心中必是有成算的。
白湛:“至少是個英勇之士,到了莊園我得找他比試一番?!?/p>
白三娘教導弟弟,“二郎,白氏祖上以武立身,在路上貪玩我不管,到了長安你可要勤習武藝。”
“知道了,”白湛覺得這趟剿匪沒有白來。一個舉進士,還有一個神秘的段郎君?!叭?,我去前面探探路。”
白三娘細心交待,“帶上護衛(wèi),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