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郎想帶著妹妹一起走,“我小妹……”
段曉棠低聲道:“只要我活著,她就不會有事,所以你要快點?!闭f罷單腿蹲在矮墻邊,雙手交握,擺好架勢,示意對方踩上去。
杜喬上前說道:“吾名杜喬,乃濟州舉進士,此去長安是要做官的,若救助我等,日后必有厚報。”
祝三郎不解,“你之前也說了,那些土匪不信。”
杜喬頗為平靜,“土匪不信,可要做良民的必須得信?!北澈笸钢洹?/p>
沒工夫磨蹭,段曉棠立刻喊一聲:“上來?!彪p手托舉將祝三郎送上墻頭。“你放心地去吧。”
意識到最后一句不大吉利,段曉棠立刻改口,“你下山尋援兵,我一定堅持到你回來?!?/p>
祝三郎哆哆嗦嗦從墻上摔出去,想著被段曉棠拉在身邊做人質的妹妹,心一橫頭也不回的跑下山。
祝明月問道:“接下來怎么辦?”身家性命交托到陌生人手上,不能做聾子瞎子。
杜喬一旁暗自皺眉,亂中最忌彼此防備令出多門。之前想錯了,三人并非一伙,只是機緣巧合一起被撿上山。
段曉棠彎腰系鞋帶,“我們跑了這么久,解決了七個男人,排除女人老人和小孩,剩下的不多了。”人數(shù)大致持平,只是不知戰(zhàn)斗力如何。
看向其他人,“哪些體力跟不上的,跑不動的,站出來說一聲。”
這些女人瞧著瘦弱,但做慣粗活,只是長期監(jiān)禁受折磨精神不濟。
沒人說話,段曉棠掃視一圈,看著一個臉色青白的女人。
女人顫抖地說:“我沒事,只是肚子有些疼,別丟下我,求求你!”說著便跪下磕頭,旁邊的小個子女人跟著跪下,生怕段曉棠將人扔下。
“不會丟下你的,只是還要辛苦一段路?!倍螘蕴慕又蚱渌苏f道:“重申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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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面前的一群人對某些術語不理解,愣愣地聽著,至少最后一句是明白的。
老鄉(xiāng)給面子,一個回答“yes,sir?!币粋€比了個ok。
太不嚴肅了,當春游呢。
段曉棠帶著一群老弱病殘在山寨里打游擊,遇上落單的敲悶棍,人多趕快跑,堅持以多打少不動搖。
跑了一陣眾人可以歇口氣,段曉棠回頭問叉腰喘氣的林婉婉:“記得游擊戰(zhàn)的十六字訣嗎?”
林婉婉一只手搭在旁邊的土墻上,“敵進我退,敵…”后面的想不起來。
祝明月在一邊看著,不接可能讓自己丟臉的問題。
段曉棠:“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進,同時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焙呛牵喎Q耍流氓。
杜喬一邊聽著大覺驚訝,用詞雖直白,用兵之道悉藏其間,幾可與孫子淮陰比肩,“不知何人所言。”
這個答案林婉婉知道,“一位偉人說的?!?/p>
杜喬敬服,“能說出這一番話,合該一時豪杰。”
此時山寨內的人知道囚犯跑了,拉魚結網(wǎng)般搜查起來。
準備轉移的當口,一個小孩子意外找到他們藏身的地方,和段曉棠眼對眼。
頭大身子小,細骨伶仃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