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2頁）

她也從未管過他死活，不是么？他此刻心軟，怎么對得起過去的自己？教皇傳來指令，消滅這個不敬神明的惡魔后，立刻去守衛(wèi)圣地。

他得了令，可以就地凈化她。

男人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什么話也不說，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莉莉婭感到無名的緊張和恐懼，倉促地咽了咽口水，身體顫抖。

她張開口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張嘴卻啞了，特別是看見那張臉。

白天已經(jīng)練習過很多遍的說辭，此時卻講不出口。

眼見著亨里埃塔從劍鞘中抽出了巨劍，劍身比大腿還寬，白色的光芒將兩人間的位置照的清晰，它在地面擦出火星。

男人一步步走近，莉莉婭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短暫出現(xiàn)“走馬燈”，無數(shù)的記憶碎片從腦海中像幻燈片一樣變幻。

“等一下。

”“團長……”他的嘴角弧度落下，不妙，莉莉婭的腦中劃過一絲靈光，她記起來了。

“亨里埃塔大人。

”“請你給我個機會解釋一下。

”高大的騎士停下來，她張開嘴大口喘息，心臟咚咚直跳，他想殺了她，她該怎么解釋呢？“過去的事，我很抱歉。

”莉莉婭看著他臉上猙獰的傷疤，實在有礙觀賞，悄悄將臉偏向一側，視線失焦。

可沒想到這個動作惹怒了男人，他沖過來，鐵甲五指握住她的脖頸，迫使頭轉向他的臉。

莉莉婭將眼睛睜大，全神貫注、毫不避諱地直視對方，他才滿意。

兩人靠得很近，以至于莉莉婭能夠看到他臉上的疤痕細節(jié)，一道從額頭、眉毛、鼻梁再到下巴，像一條長蟲，還有數(shù)不清的附足。

額頭和臉頰兩側還有許多細小的疤痕，還有數(shù)塊狀棕色傷疤，更別提身上。

他的眼眶凹陷，眼眸灰蒙蒙的，看起來十分疲憊。

莉莉婭還記得，最初的時候，那雙翠綠的，就像夏日陽光照射樹葉般透亮的眼眸，一雙標準杏眼。

他就像故事里的騎士，趕路時撞見蜷縮在樹下，需要幫助的人，停下來，走到樹蔭下，蹲在她身前。

“女士，你需要幫助嗎？”她是怎么做的？男人卷曲的金色頭發(fā)被汗水浸濕，兩人的視線對峙，她沒有逃避的余地，想起一個畫面。

她靠在樹下哭得前氣不接后氣，原因記不清，只記得后背受傷，偷跑出來。

他以為莉莉婭是走失，說要送她回家，將她抱上馬背。

他們在一塊待了好幾天。

莉莉婭坐在馬上，亨里埃塔走在地面牽著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