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山（第1頁）

下山

戴升高見劉小樓知道，便不再多言，點(diǎn)頭道：“不錯(cuò)，湘南下山

劉小樓搖頭：“田伯，順手的事，不要提了。秀山是好地方，靜真仙師也是高人，嗯，聽我老師說過，很高很高的那種那她走了以后，田伯怎么過？沒有跟去秀山么？”

田伯?dāng)[手道：“不妨事，自己一個(gè)人過得很好，省心了！再說秀山離家五百里，老頭子跟著去做甚？這些田土誰來照料？老頭子姓田，注定了這輩子離不開田土了對(duì)了，走的時(shí)候靜真仙師說了，一年可讓阿珍回家一次的?！?/p>

又是一陣沉默。

劉小樓緩緩點(diǎn)頭，放下那一兩多散碎銀子：“田伯，我趕路，先走了?！?/p>

田伯追出來：“給多了，哪里用得著這許多？”

劉小樓頭也不回，沖身后擺了擺手：“我下回再來就不給錢了?！?/p>

離開烏龍山，劉小樓披星戴月，努力趕路，煉氣二層，不見得就比平常大戶人家的護(hù)院武師快到哪里去，卻勝在丹田之中有真元流轉(zhuǎn)，氣息悠長，至次日天黑前，終于進(jìn)入湘南錦屏山。

山口處有瞽目老者，攔住走近的劉小樓，問：“少年人去往何處？”

劉小樓瞄了瞄這老者的胸前，見同樣掛著一方英雄帖，連忙將自己的英雄帖取出，在那老者跟前晃了晃：“晚輩自烏龍山而來，參加英雄大會(huì)?！?/p>

那老者鼻子嗅了嗅，又問：“誰下的帖？”

劉小樓回答：“戴散人?！?/p>

老者點(diǎn)頭，向右方高山一指：“由此入山，見亂石處登北山，至北崖?！?/p>

劉小樓拱了拱手，按照指點(diǎn)入山，行不數(shù)里，果見一條山徑，旁邊亂石嶙峋，于是由此向上，伴著升起的明月登頂，前方已是斷崖。

一眼就見到了崖邊的戴升高，他正隱身于一塊巨石之后，不時(shí)向崖下打量。見了劉小樓，戴升高招手讓他過去。

來到崖邊，下方一片黑漆漆的山坳，幾乎分辨不清地勢(shì)，唯有四周起伏的山頭在月光下勾勒出一道道山影。

在那山坳中，藏著一片燈火，戴升高道：“這就是張氏的錦屏山莊?！?/p>

劉小樓遠(yuǎn)眺片刻，問：“前輩，都有哪路英雄響應(yīng)？”

戴升高指點(diǎn)諸山：“東邊山中是猛洞河群雄，正南谷中是排教第七支，西山上有云山幫，東南、西南兩個(gè)豁口由本地大豪高飛燕、萬劍辛坐鎮(zhèn)。北崖這邊，是北邊來的各位弟兄?！?/p>

劉小樓問：“咱們?yōu)觚埳蕉颊l來了？”

戴升高回道：“時(shí)辰太緊，就沒多邀，只有你和龍山散人你是頭一個(gè)到的?！?/p>

劉小樓眺望群山，也分辨不清各處山中有多少修行高士，但莊園里的張氏族人顯然不知已經(jīng)大禍臨頭，莊園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在沉沉夜色的籠罩下，如同擺上餐桌的盛宴，等待著被人分頤。

當(dāng)夜，北崖上陸陸續(xù)續(xù)聚集了來自北地的群雄，足有三十余人，由此可見戴升高交游之廣。

下半夜時(shí)，龍山散人也到了，此君滿頭胡須，幾乎分辨不清面孔，自稱是修行玄功至精深處而成的“龍首”之相，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和劉小樓雖同為烏龍山散修，卻素未謀面，聽說劉小樓是三玄先生之徒，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三玄道兄人不錯(cuò)?！?/p>

劉小樓向他拱手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