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世澤聽到這里,腳步一頓,回眸看向王氏:“既然你知道,阿姐從前最疼我,你為什么聯(lián)合容姣姣挑撥我與她的關(guān)系?”
“你為什么讓容姣姣頂替她的功勞不算,還不讓阿姐來看我?”
“你甚至編造謊言,說我被狼咬傷之后養(yǎng)傷的時候,容枝枝正開開心心地出門游玩?”
“那個時候她并不是游玩去了,她也與我一樣在養(yǎng)傷,她甚至傷得比我更重是不是?”
而當(dāng)初,他還趴在床榻上哼哼唧唧的時候,傷得比他更重的姐姐,晚間避開了母親,偷偷翻窗戶過來看他,他還故意裝睡,不想與她說話。
遙想起來,那會兒阿姐似乎還說了一句:“不知為什么,母親不讓我來看你,不過現(xiàn)在瞧著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閉上眼睛裝睡,而是去看看她的臉色,或許就會發(fā)現(xiàn)她也受傷了。
再后頭,便是他自己明令說不準(zhǔn)容枝枝進(jìn)自己的院子探望了。
他真的好蠢!
王氏被容世澤說得心虛垂眸,最后小聲囁嚅道:“你也知道,母親那個時候糊涂著……”
容世澤冷笑:“呵,糊涂著!你一句糊涂,就把我變成世上最狼心狗肺、恩將仇報(bào)、自以為是之人!”
“莫說阿姐現(xiàn)在厭惡我,便是我回憶一番從前的自己,我都惡心自己。”
“阿姐如今莫說原諒我了,她就連見我都不肯,母親你可算是滿意了?”
“母親,我真的恨你,我也恨容姣姣,也更恨我自己?!?/p>
“我恨你這樣糊涂的人竟然是我的母親,我恨你刻薄自己的大女兒還算計(jì)的兒子,只寵愛容姣姣那個毒婦。”
“我恨我身上流著和你、和容姣姣一樣的血,這么多年如跳梁小丑,如害群之馬,如附骨之疽,與你們一樣令人鄙夷唾棄?!?/p>
“若不是怕臟了這片土地,我恨不能挖了容姣姣的墳,將她的骨灰都給灑了!”
王氏聽到這里,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她顫動著唇瓣痛哭:“世澤,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字字句句嫌棄我,難道為了這件小事,連你的母親都不想要了嗎?”
容世澤看王氏的眼神,滿是恨意:“哈?小事?這是小事?!好,好得很!你說是小事就是小事吧!”
“哦,你說對了一件事,我確實(shí)不想要你這個母親了,我恨不得父親立刻休了你另娶,我好管別人叫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