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沈硯書盯著榮華郡主,寒聲道:“貴國皇帝叫郡主來的時候,可曾與郡主說明了,到底是昱國更需要齊國,還是齊國更需要昱國?”
榮華郡主聽到這里,臉上穩(wěn)操勝券的表情,忽然變了變,面皮也有些僵硬。
沈硯書:“答不上來么?是昱國皇帝未曾與郡主說,還是郡主記性不好,忘了?”
榮華郡主有些不安地道:“沈相,本郡主不清楚你到底在說什么!”
沈硯書冷嗤:“郡主是不是真的不清楚,郡主心中有數(shù)!若你與昱國,當真是如此自信,本相這便遣人送郡主回國!”
榮華郡主聽到這里,臉終于白了。
其實,的確是昱國更加需要齊國!偃槐來了一趟齊國之后,回去與他們昱國的陛下說,想與旻國聯(lián)盟,一起對付齊國。
但是陛下與內閣商議之后,都覺得便是兩國聯(lián)手,怕也是斗不過齊國的。
說不定反而是給了齊國一個吞并他們,將他們的鐵礦都據(jù)為己有的好機會。
于是最后決定還是與齊國結盟,幫齊國打旻國靠譜。
依附強者,能夠叫他國不敢隨便覬覦他們的銀錢,畢竟日后在諸國眼里,他們昱國是有“大哥”的。
而這一次的“讓利”,更多的不過就是想叫齊國記著他們昱國的好,將來莫要將矛頭對準他們罷了。
眼下似是被沈硯書看穿了一切,榮華郡主壓下心中的慌亂。
故作鎮(zhèn)定地道:“總歸我國陛下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聯(lián)姻之事,本郡主也知曉的確十分突然?!?/p>
“諸位需要權衡也是該然,還請貴國陛下和沈相仔細考慮,本郡主在驛站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也請陛下和沈相明白,我們昱國雖然不如齊國強大,但也并非軟弱可欺,逼到極處,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的?!?/p>
“此話并不是威脅,只是希望兩國能夠互相體諒,莫要傷了和氣,榮華告退!”
永安帝頷首:“郡主去吧!”
榮華郡主離開之后,朝堂上爭論起來,有的人覺得沈硯書方才那幾句話,是震懾到榮華郡主了,既然是昱國更加想與他們結盟,那就沒必要委屈相爺夫妻。
有的人說,榮華郡主也是絕世美人,相爺若是能夠左擁右抱,其實也并不是一件壞事。
有人說為了國家利益,退一步也是無妨,傷了兩國的和氣不值得。
也有的人說,若是退了這一步,反是示弱一般,有損大齊的威名和聲譽。
總歸,說什么的都有。
最后,是沈硯書出言,叫朝堂上安靜下來:“夠了?!?/p>
眾人噤聲,眼神看了過去。
沈硯書淡聲道:“還請諸位務必記住一點,我大齊如今是第一大國,齊國也好,本相也罷,皆不接受任何威脅!”
“還請有些大人,好生挺直了自己的脊梁骨?!?/p>
“若身為強國之要臣,都這般懦弱,開口便要一國首輔犧牲、委屈自己懷孕的妻子,要我國郡主給他國郡主讓路,爾等與土雞瓦犬、插標賣首之輩,有何不同?”
他這番話一出,叫方才幾個說得手舞足蹈、泡沫四濺,拿著家國大義強烈要求沈硯書退讓的大臣,個個面紅耳赤,只覺得尷尬不已。
他們大多都是讀了圣賢書的人,誰愿意叫人說自己是插標賣首的鼠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