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他離開了之后,容太傅的臉色,復(fù)雜而糾結(jié),倒是難得如此困頓。
……
容枝枝搬出容府一段時日,除了容釗那日莫名的出現(xiàn)之外,其他時候倒覺得十分清凈。
常常研制藥丸、看看醫(yī)書,再不然便在佛堂給祖母誦經(jīng),只是這樣的輕閑日子并沒能持續(xù)多久。
這一日玉嬤嬤便進(jìn)來了,將請柬遞到了容枝枝手上:“姑娘,林太師府上,月中十五那一日,打算舉辦一場詩會,邀請您前往?!?/p>
容枝枝看了一眼后,淡聲道:“替我回了吧,就說我在孝期,不宜總是出門參會?!?/p>
大齊守孝期是不怎么限制孫輩出門的,可若是常常出門,到處竄,難免會招人閑話,被人指責(zé)不孝。
且她本也沒有什么心情前去,容家與林家,這些年交情也不深。
玉嬤嬤:“是!”
本以為既然已經(jīng)拒了,此事便過去了,卻沒想到隔日林家的人又來了。
玉嬤嬤心事重重地道:“姑娘,這一回是溧陽大長公主的意思,她說詩會沒有您這個第一才女,實(shí)在是有些失味,命令您一定前往!”
對方是大長公主,陛下的皇姑祖母之一,既是有這樣的命令,容枝枝是不能違抗的。
便是自覺自己不夠聰明的朝夕,這會兒都蹙眉道:“林家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非要我們家姑娘去?”
“連大長公主都搬出來了,怎鬧得像是來者不善,準(zhǔn)備了一個偌大的陷阱給我家姑娘一般?”
容枝枝自覺自己是沒有得罪過林家的人的,可到了這一步,也是非去不可。
便只好道:“應(yīng)下吧,就說容枝枝聽命。”
過度的憂思也并沒什么用處,眼下,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玉嬤嬤憂心忡忡地頷首,出去回林家人的話了。
……
月中詩會這日,容枝枝坐著馬車,到了林太師的府上。
在仆人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院中。
場面已是十分熱鬧,此刻溧陽大長公主正坐在主位上,她頭發(fā)花白,笑容燦爛,正與林惜月說著什么。
容枝枝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去見了禮:“見過大長公主!”
溧陽大長公主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喜怒不辨:“起來吧!”
容枝枝應(yīng)了一聲“是”,便起了身。
只是在起身之后,她的眼神無意中,落到了溧陽大長公主身邊的一名男子身上。
短短一瞬,她便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