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剛上桌,容府便來人了,對容枝枝道:“姑娘,主君說,昨夜二公子為了撈您的紙條,將自己凍病了,叫您回去瞧瞧他。”
容枝枝面無表情地道:“我沒空,相信府上的大夫能將他照顧好?!?/p>
仆人:“這……姑娘,您不回去,主君怕是會不高興?!?/p>
容枝枝淡淡道:“那就只好請父親息怒了?!?/p>
她不回去,父親會不高興,但是她回去了,見著了容世澤,她自己會不高興。
所以,還是讓父親不高興著吧,世上的事,總是難以兩全的,希望父親能早點(diǎn)明白這個(gè)道理。
見說不動容枝枝,仆人也不多留,說了一聲告退,轉(zhuǎn)身便走了。
豈知他前腳剛走,朝夕便慌慌張張地進(jìn)來:“姑娘,不好了,相府被官差給查封了?!?/p>
容枝枝一愣:“出什么事了?”
朝夕道:“說是國舅爺彈劾相爺貪污,這會兒好多人去相府門前瞧熱鬧了……”
容枝枝:“這……你快去打聽一下,相爺此刻在何處。”
朝夕:“是?!?/p>
知道沈硯書出事,容枝枝瞬間便沒了胃口,一桌子菜她都沒動兩筷子,坐立難安地等著,也是到了這會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他對自己已經(jīng)這般重要了。
這份焦灼,持續(xù)到了下午。
沈硯書登門了。
容枝枝聽說他來,忙是起身,大步往外走,見著他長身玉立,容色如舊,瞧著身上也沒個(gè)外傷,才勉強(qiáng)放心了幾分。
她開口問道:“相爺,此次的事,嚴(yán)重嗎?”
沈硯書聞言一臉失落,長長的羽睫輕顫:“嚴(yán)重!本相未曾想到,為陛下付出多年,陛下只因?yàn)橹x國舅的幾句話,便查封了相府。”
乘風(fēng):“?”
皇宮里的小皇帝,毫無預(yù)兆地打了幾個(gè)噴嚏,狐疑的眼神四處看,是誰?誰在編排朕?
見著他一臉傷懷,容枝枝也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輕聲安慰道:“陛下只是一時(shí)被奸人蒙蔽,想來很快就會想清楚的,而且我相信大理寺也一定能還相爺清白?!?/p>
沈硯書輕嘆一聲,語氣孤寂:“未曾想,我沈硯書為官多年,到頭來卻孑然一身。枝枝,本相已是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了。”
容枝枝心疼地道:“相爺不要如此想,您若是不嫌棄,可以先住在我這兒?!?/p>
“對面的宅子,祖母當(dāng)初也一并買下來給我了,不如我叫人收拾出來,我們做個(gè)對門鄰居,如此外頭也說不得什么閑話?!?/p>
“至于吃穿用度,相爺都不必?fù)?dān)心,我會給相爺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