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賢見此,也收起了自己的鋒利的言詞:“好了,哥,事已至此,你想開點吧!”
上回與陳纖纖退婚了之后,他們一家便被趕出了陳家的宅子。
又回覃家住了沒多久,他哥領(lǐng)了俸祿之后,堅持租了一個破敗的院子,一家搬出去了,不想叫人笑話他一家住在妾室娘家。
如今這個家里,就靠著哥哥那點七品的俸祿勉強(qiáng)過活。
對方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買紙筆的銀子都沒有,他還想著自己能考上科舉呢!
齊子賦擦掉了唇邊的血跡,開口道:“回家去,現(xiàn)在就回家去,我要問問父親,枝枝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不是真的!”
“我齊家怎么可能如此不堪?”
“我們家當(dāng)初明明是侯府啊,我是堂堂的侯府世子!”
“我娶妻的聘禮,父親怎么會寫欠條不說,竟然還要抬些空箱子過去撐臉面?”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父親做的!
倒是齊子賢沒忍住,開口道:“不用問了,這事我知道,那會兒父親與母親商量的時候,我也在?!?/p>
“母親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少出一些聘禮,心里十分苦惱?!?/p>
“父親說,容太傅這個人就是好名聲,斷然是不會為了聘禮的事情,與他爭執(zhí)起來的,因為太傅會擔(dān)心天下人指責(zé)他想賣女兒?!?/p>
“父親與母親一合計,便想了這個空手套白狼的主意,三姐姐也知道這事兒!”
齊子賦白著臉道:“這么說,整個家里,就只有我一個不清楚?”
若他早就知道,今日也不會出來說這些丟人的話了!
齊子賢小聲嘟噥道:“父親知道你素來好面子,自尊心高,哪里會與你說這事……”
可不是好面子嗎?
若不是好面子,他們也不必從覃家的大院,搬到如今的破院子。
若不是好面子,當(dāng)初容枝枝帶著嫁妝離開齊家的時候,他們家怎么也該從容枝枝身上剝下一層皮,怎么會叫她帶著嫁妝全須全尾地走?
甚至……若不是好面子,兄長當(dāng)初強(qiáng)行與容枝枝圓房,也不是不行。
到了如今局面,齊子賢不必猜都知道,哥哥想來是見著她不愿意,一時間心氣高了,便拂袖走了。
害得自己今日也跟著變成了笑話!
齊子賢哪里會想到,他們竟然都沒圓房!
齊子賦聽完,難以接受,竟是又吐了一口血,難過地道:“我到底欠了她多少啊,你們還要我欠她多少……”
齊子賢撇嘴,只覺得對方虛偽得很。
欠了容枝枝最多的,難道不是兄長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