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上位者的強大壓迫感,竟是叫公孫氏心里有些發(fā)怵。
還是想起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她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壓抑著心里的恐懼問道:“你這般瞧著我做什么?”
沈硯書:“母親的話,是認真的嗎?”
公孫氏:“什……什么話?”
沈硯書倒是難得的耐性十足:“母親方才,是認真地想與我斷絕母子關(guān)系嗎?”
公孫氏以為沈硯書是怕了。
她挺直了腰板道:“自然了!你這樣對待我這個做母親的,我也不是全然沒個……”
沈硯書:“好?!?/p>
公孫氏懵了:“什么?”
沈硯書語氣淡漠:“兒子說,好。”
公孫氏跳腳道:“好什么好?你是瘋了不成?”
沈硯書:“自小母親心里便只有小弟,沒將我這個兒子看得上眼過?!?/p>
“從前對我便是處處刻薄,如今還要處處為難兒子的夫人?!?/p>
“想來的確是母子緣淺?!?/p>
“既然母親也真心想斷了這一層關(guān)系,兒子也只能成全?!?/p>
公孫氏臉色有些發(fā)白,為自己辯解道:“我?guī)讜r處處刻薄你,處處為難她了?”
只是她辯解的十分小聲而心虛。
也實在是清楚,沈硯書說的是事實。
接著她想起來什么,沒好氣地道:“我知曉你記恨我,你科舉之前,我只叫你一個人掙錢,銀子還都給你弟弟花了,不肯花多少在你身上?!?/p>
“可這能怪我嗎?你祖母本是常常拿銀子接濟我們。”
“是你自己故作清高,說自己能掙錢了,不要你祖母的錢?!?/p>
“連累我們娘三兒都過苦日子!”
“既然是因為你沒錢的,那銀子自然是應(yīng)當你掙。從前奴才們干的活,也自然應(yīng)當你來干!”
沈硯書聽到這里,才算是意識到什么。
皺眉問道:“所以母親偏心這么多年,竟是因為此事?”
公孫氏冷笑:“難道不應(yīng)當嗎?我們本來過得好好的,都是因為你多事!”
“骨氣有什么用?骨氣能當飯吃嗎?”
“你那時候才多大年紀?你掙的那點銀子,哪里有你祖母先前接濟我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