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硯書的書房和枝枝住的主院,郡主不能去,其他的院子都可,想來郡主能夠理解吧?”
榮華郡主笑笑:“自然,只是不知硯兄的想法?”
沈硯書皺著眉頭,心里十分不贊同。
但又隱約覺得,祖母不是糊涂的人,一時間倒是遲疑了。
余氏變了臉色:“怎么?難道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沈硯書雖然覺得蹊蹺,但還是選擇了相信祖母:“自然是聽的,那就依祖母的意思吧。”
祖母如此寵愛枝枝,甚至有時候瞧著都勝過寵愛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榮華郡主住在府上,會叫枝枝不快。
但她老人家還是這般選擇了,想來是有自己的安排。
容枝枝站在邊上,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她還覺得沈硯書此刻的猶豫,就是關心則亂了,因為在乎自己的感受,所以過于小心翼翼。
她十分相信祖母,也覺得祖母即便這樣做,也必有緣由。
榮華郡主雖認為事情順利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與容枝枝開了口:“那就勞煩首輔夫人招待本郡主了!”
余氏笑道:“哪里需要枝枝招呼?枝枝如今有孕在身,也是不便操勞的。相府的黃管家,做事情一向十分得力,老身也是喜歡得很,有他在,一定能叫郡主你萬分順心?!?/p>
見這老太婆還真沒說什么別的,好似的確是準備讓自己去住的,榮華郡主便也慢慢將自己有些不安的心,勉強放了下來。
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
而且不管余氏打著什么主意,這都不要緊,只要自己能夠住到相府,自己的目的便達成了不是嗎?
余氏看了一眼其他人,笑道:“一點小事,耽誤諸位的時間了,老身與諸位賠個不是!”
眾人立刻道:“老太君太客氣了,我們并無放在心上!”
“是啊,不過就是閑聊罷了,有什么耽誤不耽誤的?!?/p>
沈硯書薄唇微抿,有些難安,還小心地看了一眼容枝枝的臉色,怕她不快。
卻不想容枝枝這會兒,瞧著比他冷靜多了,還攙扶著余氏道:“祖母,我們去用喜宴吧!”
余氏瞧了一眼容枝枝,看出對方眼里對自己的信賴,也很是高興,只覺得自己沒有白疼她,這孩子比硯書還要信任自己。
倒是容世澤眉梢動了動,勉強沉住了氣,要是這榮華郡主敢傷害他阿姐半分,他便與這個女人同歸于盡。
他別的沒有,命倒是還有一條。
回到了宴席上,眾人心思各異。
一眾夫人們也難免想著,這沈老太君瞧著雖然是喜歡容枝枝這個孫媳婦,可真的有了什么事兒,還是以家族的名聲為重的,不想叫外人多議論什么,便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
有人有些同情地看著容枝枝,卻見容枝枝沒事人一樣,還在給老太君布菜,一副孝順孫媳的做派。
這一切,便是叫榮華郡主都難免覺得,容枝枝有些可憐了。
她就不相信余氏讓自己住到相府,容枝枝心里能半點不快都沒有,眼下這毫無芥蒂地夾菜的畫面,也不過就是礙于孝道,不得不隱忍吧?
酒過三巡。
夫人們喝的果酒,倒也沒有人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