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還沒來得及開口,不敢相信妹妹竟這般不堪的容世澤,竟是起身沖了出去。
這將王氏嚇了一跳,忙是吩咐仆人:“快去跟著二公子,瞧瞧他做什么去了!”
仆人:“是!”
待仆人出去之后,王氏平復(fù)了許久的心情,方才問了一句:“姣姣出殯了沒有?”
如今換來伺候她的許婆子道:“夫人,三姑娘尸體都沒了……”
王氏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什么?”
許婆子忙是將容太傅處置容姣姣的決定,都與王氏說了,王氏聽完之后,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嗷嚎大哭起來。
她還在心灰意冷地想著,若是還沒下葬,自己要不要去看女兒最后一眼。
卻不想尸首都沒有,只有骨灰。
從前她千嬌萬寵的孩子,如今成了一捧灰了,她哭著道:“人死如燈滅,夫君怎么這樣狠心啊……”
這與挫骨揚灰,又有多大的區(qū)別?
許婆子不敢說話。
倒是府醫(yī)嚇了一跳,忙是道:“夫人,您不能激動??!您的身子骨可經(jīng)不起折騰……”
……
倚梅苑。
朝夕老大不高興地癟嘴道:“夫人聽說三姑娘尸首都沒留下,還大哭了一場,險些把傷口又扯開。”
倒是玉嬤嬤想得明白些:“養(yǎng)了幾年的狗都會有感情,何況是夫人傾注了這么多年心血的女兒?!?/p>
“便是對三姑娘失望至極,可眼下見她尸首都沒留下,總是要哭一哭的?!?/p>
容枝枝不甚在意地道:“以王氏從前對容姣姣的好,為她死都愿意,如今便是失望了,從前的感情也不作假。她哭幾聲算什么?”
想來王氏若不是不想與父親決裂,祖母的事,她早就給容姣姣頂罪了。
大年夜,王氏抵著喉嚨的簪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當(dāng)真是出了血,下了赴死的決心的,不然父親當(dāng)時也不會退讓了。
朝夕小心地問道:“姑娘,您不難受嗎?”
容枝枝奇怪地看她一眼:“容姣姣的母親,為她的死哭幾聲,與我容枝枝有什么關(guān)系?我難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