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舊還是客氣地道:“嬤嬤坐。”
玉嬤嬤在枝枝身邊的地位,非同小可,他也清楚對方是容老太君安排給枝枝的,自也是多了幾分看重。
玉嬤嬤是個規(guī)矩人:“老奴不過是一介奴婢,哪里敢落座。老奴不過是有幾句話,想同相爺您說說,期望相爺能耐心一聽罷了?!?/p>
她哪里會不清楚,相爺對自己的看重,都出于夫人?
不然莫說是自己一介奴婢了,就是正三品的朝臣,在相爺跟前也沒落座的資格。
沈硯書:“嬤嬤有話,直言便是?!?/p>
說著,他也掃了一眼乘風等人,示意他們都退下。
眾人出去之后。
玉嬤嬤開口道:“相爺,今日之事,老奴是想請您,莫要與夫人置氣?!?/p>
沈硯書:“置氣?”
玉嬤嬤輕嘆了一聲:“夫人自小性子沉穩(wěn),也十分講道理,但今日卻是如此。”
“老奴是看著夫人長大的,倒是第一回見著她這般?!?/p>
“說來,怕也就是有些醋了,這才有了小女兒家的脾性,還希望您勿要見怪?!?/p>
沈硯書聽到這里,才算是明白了玉嬤嬤的來意:“嬤嬤是擔心,枝枝今日不準本相進房,本相因此對她不快?”
玉嬤嬤彎腰道:“這本是主子們的事兒,老奴不該多嘴,但老奴實在是擔心您與夫人因此生出嫌隙,這才多話,還請相爺勿怪。”
夫人雖然是主子,卻也是玉嬤嬤看著長大的,便是出嫁之后,自己也沒離了對方身邊。
如今夫人有了相爺這樣的好郎君,玉嬤嬤不希望他們因為一點小事兒,感情就生變。
便是今日,相爺要因為自己多嘴,賞給自己一頓板子,自己也是認了。
沈硯書輕笑了一聲:“嬤嬤起身吧,你不必如此小心?!?/p>
“今日之事,便是要怪,本相也該是怪郡主不該登門,不該令枝枝不快,令她對本相也不假辭色。”
“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怪到枝枝頭上。”
玉嬤嬤愣住,縱然不管發(fā)生什么,她也是更維護夫人的,但她心里也明白,今日之事,明明是夫人鬧脾氣,不講理。
然而相爺心里竟是這般想的。
她忽然也覺得自己十分好笑:“倒是老奴過于杞人憂天了,看輕了相爺對夫人的心意?!?/p>
“眼下老奴過來,夫人并不知曉,還請相爺也莫要與夫人提了,免了夫人責怪老奴自作主張!”
沈硯書:“玉嬤嬤放心,本相不會多言?!?/p>
玉嬤嬤將心揣回肚子里,這才轉(zhuǎn)身離去,她實則也是感覺到這榮華郡主,是個莫大的威脅。
擔心夫人如此,便宜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