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隨口一句話說完,整個場面都安靜了。
不止榮華郡主的臉綠了,他夫人的臉也綠了,這……看著夫人的眼神,他覺得膝蓋有些軟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是單純的覺得,自己與郡主不會有什么事兒?。?/p>
張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口:“郡主,我家夫君就是隨口一說,我們張家門戶低微,怕是招待不得郡主,還請郡主見諒。”
看著自家夫人臉上詭異的笑,張統(tǒng)領(lǐng)開始頭皮發(fā)麻,酒也醒了,只因每次夫人露出這等模樣,自己不是要跪搓衣板,她就是要收拾東西回娘家了。
榮華郡主面皮抽搐了好幾下:“夫人放心,本郡主與這位大人非親非故,自然是不會住到夫人府上!”
也不知這婦人在緊張什么?她不歡迎自己,自己難道就能瞧得上這個粗鄙的武夫了?
瞧著文化都沒有,長得還難看,還叫自己去他府上住,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其他夫人也麻了,生怕自家官人也同張統(tǒng)領(lǐng)一樣,說出什么離譜的話。
便是紛紛給自己的丈夫使眼色,叫他們閉嘴。
這短短一會兒,榮華郡主平白得罪了好幾個人。
最后,是沉默許久的余氏,轉(zhuǎn)著自己手里的佛珠開了口:“郡主若是當真想住在硯書府上,對我們相府比較放心,那就住來吧!”
她這話一出,夫人們都意外地瞧著她。
那些個在男賓席的郎君們或許不清楚,但是她們在女賓席面的,是個個都感受到了沈老太君對榮華郡主的不滿的啊。
怎么一開口,說答應就答應了?
沈硯書也有些意外,不贊同地看向了祖母,其實他心里也是明白,若是不讓榮華郡主去住,不管自己安排得再好,也難免有人說他忘恩負義。
事實上,倘若自己沒有成婚,榮華郡主的要求,他或許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左右住在自己府上,對自己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可如今他成婚了,他自然只能是以枝枝的感受為先,更何況他早就明白榮華郡主是個有心機的女子,若是對方算計枝枝腹中的孩子,也是麻煩。
他不想惹這等麻煩。
榮華郡主心中一喜,難以置信地看著余氏:“沈老太君此話當真?”
先前她只以為,沈老太君極其討厭自己,所以才那般與自己說話,可眼下看來,對方莫非的確只是性格那般,并不是真的有多厭惡自己?
可難免,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余氏道:“自然是當真了,老身是硯書的祖母,難道招待客人這點小事,老身還做不得主嗎?硯書,一會兒你就叫人領(lǐng)著郡主回我們相府,好好挑一個她喜歡的院子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