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信陽侯正在生大氣。
容枝枝與齊子賢進(jìn)屋的時(shí)候,便正好聽見府醫(yī)稟報(bào):“侯爺,這……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的也診斷不出來。不過,不過……”
信陽侯:“不過什么?”
府醫(yī):“不過這個(gè)癥狀,有點(diǎn)兒像從前世子臥病在床的時(shí)候……”
信陽侯大駭:“什么?”
信陽侯正愁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撒,見齊子賢一進(jìn)屋,當(dāng)即便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腳:“你這個(gè)混賬東西,你看看你將你兄長打成什么樣了?”
齊子賢到底是年輕氣盛,這幾日心里又一直憋著火,眼下又挨了打。
當(dāng)即便不服氣地道:“父親,您憑什么打我?府醫(yī)都說了,兄長是舊病復(fù)發(fā)了,根本就不是我打的!”
“再說了,先前在菊園,也是兄長先動手的,他一個(gè)做兄長的,對弟弟都這般不好,我為什么不能還手!”
玉曼華這會兒,便是開始哭了起來:“賦郎啊,你快醒醒!都是我不好,偏生我的手生了凍瘡,你隨手取來一個(gè)暖手爐,讓世子夫人不高興了,才鬧出這些事……”
容枝枝哪里不知道,玉曼華這樣哭泣的用意。
果然,信陽侯聽完了玉曼華的哭訴,不高興的眼神便落到了容枝枝的臉上,正要呵斥她為了這點(diǎn)小事,便鬧得家宅不寧。
容枝枝便先對著玉曼華開了口:“你知道是你不好就好!府上什么樣的暖手爐沒有?”
“一個(gè)妾室,偏要教唆郎君搶主母的東西,鬧得家宅不寧,也不知道先昭國的皇后,是怎么教你的!”
“小叔都是看不過眼了,才要去拿回來,我勸都勸不住。罷了,眼下說這些也是沒用,朝夕,拿我的帖子,請義父過府來給世子瞧瞧!”
朝夕:“是,奴婢這就去?!?/p>
容枝枝口中的義父,自然就是喚容老太君義母的神醫(yī)了。
這下,信陽侯哪里還敢罵她?
便是扭頭就看向玉曼華,沒好氣地罵了一句:“真是個(gè)攪事精!”
齊子賢也是沒忘記那會兒,自己是為何與兄長打起來的,應(yīng)和道:“可不是攪事精嗎?”
“兄長本都猶豫了,想著他是不是做錯了,要將暖手爐還我的,便與玉姨娘哭著挑撥了幾句,氣得兄長又與我吵起來,這才動了手?!?/p>
信陽侯聽到這里,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想動手又顧及對方腹中的孩子。
便是生氣地道:“子賦將你帶回來,真是家門不幸。上辱祖宗,下害族人!”
玉曼華給容枝枝招罵不成,還給自己招了一頓,面色便是青白交錯。
她一生里聽過的所有難聽的話,加起來都沒這幾日在齊家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