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傅能坐到這個(gè)位置,自然也不傻,哪里會聽不出來,余氏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江氏哪里知道容太傅此刻就在這里?
聽了余氏的話,她倒是想起來什么了,徑自與容枝枝道:“你的親生父母,素來是自私自利,只管他們自己的。”
“他們?nèi)羰桥艿较喔畞?,與你胡說八道,叫你做平妻還是做妾,甚至是和離,你都休要理會他們?!?/p>
“你便全當(dāng)他們是在你耳邊放屁就是,若是不便自己趕人,便勞煩老太君替你將他們趕走!”
她來得急匆匆的,也未叫人打聽,哪里知曉容太傅父子這會兒就在府上?
容太傅聽著這些話,更是覺得難堪,只因江氏仿佛還將他與容枝枝說的話都料中了。
慕容耀見江氏如今對容太傅如此不屑,心里也是高興得很。
毫不客氣的落井下石:“為人父母做成他們那副模樣,也確實(shí)是令人心寒、心驚!”
怕容枝枝覺得他們有故意挑撥的意思。
江氏倒也不繼續(xù)說了,只是道:“我們的心意,相信你明白了,相爺也不是個(gè)糊涂的,他若是真的糊涂了,你只管來找娘親?!?/p>
“日后你和孩子,就跟著我們慕容家過,不要他了事!”
余氏聽到這里,忙是急了:“這可是不能!”
沈硯書清冷的聲音,也從門口傳了進(jìn)來:“本相這般敬重慕容夫人,卻不想您竟是想挖本相的墻角了。”
原來是他正好回府了。
慕容耀當(dāng)即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沒別的,只因自己當(dāng)上這個(gè)太師,是沈硯書幫了忙的,這顯得他們好似忘恩負(fù)義一般。
他忙是開口解釋道:“相爺,我夫人也并非是那個(gè)意思,我們只是……”
沈硯書緩了臉色,薄唇微勾,輕聲笑道:“本相明白,你們不過是關(guān)心枝枝罷了?!?/p>
慕容耀見他不是真的誤會,松了一口氣:“正是!正是如此。”
若是真的叫沈硯書覺得他們夫妻是故意挑撥什么,將來不準(zhǔn)容枝枝與他們夫妻見面,不是平添許多麻煩?
沈硯書進(jìn)屋后,鄭重地對江氏道:“夫人放心,本相絕不辜負(fù)枝枝。昱國要的是首輔與他們的郡主聯(lián)姻,便是真的無法換條件,本相辭官便是,日后在府上洗手做羹湯,給夫人做個(gè)閑散郡馬,也未嘗不可。”
他不是首輔了,聯(lián)姻的事兒,自然無論如何也落不到他頭上了。
昱國皇帝會覺得將榮華郡主嫁給他,也并無價(jià)值。
這話,令江氏心驚,她怎么會不知道,沈硯書身為寒門子弟,能走到今天,歷經(jīng)多少生死,歷經(jīng)多少難關(guān)?
眼下他連這話都說出來了,足見他的決心,足見他對枝枝的愛重。
“本相過去的十年,自認(rèn)為大齊做的已經(jīng)夠多,激流勇退,反而能叫許多人安心,免了疑心本相有不臣之心,更免了將來被清算,倒也并不一定是壞事。”
江氏慎重地點(diǎn)頭:“你既然這般說,那我也算是放心了?!?/p>
在她看來,容枝枝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該有幾個(gè)人全心全意地對她好了,而不是永遠(yuǎn)被人放在第二位,放在備選的位置上。
安心后,江氏對容枝枝道:“那我們便先回去了,你的義兄和義弟也十分擔(dān)心,要不是怕他們都跟著過來,鬧哄哄的,沖撞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眼下也是一起來了。我也立刻回去與他們說一說相爺?shù)膽B(tài)度,好叫他們放心!”
沈硯書:“本相送太師和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