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齊子游早早地出了門。
同苗氏先前那般到處采藥。
在他第三次被猛獸追趕,叫一頭熊逼到了角落,不得已以傷體拼死一搏,殺死了那頭熊之后。
他拖著自己疲憊的身體,走到了懸崖邊,木然地盯著長在峭壁上的一株藥草。
不必想,他也明白,走過去采藥,會有多危險。
片刻之后,他終于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悔地哭了起來,為什么他會覺得,若晴采采藥,只是做了一些小事罷了?
難怪她會偷偷哭,難怪她那樣委屈,難怪她說不愛他就真的不愛了。
原來這樣的日子,真的這么苦啊!
……
流云將這一切,稟報給容枝枝的時候。
朝夕唏噓道:“可算是知道后悔了,知道心疼自己的夫人了吧?”
容枝枝嘲諷地笑了:“男人悔恨的淚水,就好比鱷魚的眼淚。他實則也只有在日子過得不好的時候,才會傷心后悔。”
“若是他如今仕途順利,錢權(quán)都有,他只會在心里得意?!?/p>
“想著苗氏離開自己,應當是多么后悔!雖然心里會因為那些不能圓滿的感情,有些遺憾,但也只會往前看?!?/p>
就與她那小叔子沈硯明一樣,還不是日子越過越差,才終于想起陳氏了,下了決心去找對方?
沒下獄之前,嘴里口口聲聲說愛,說放不下陳氏,但他真的去尋人了嗎?
“莫要以為他們?nèi)缃癜没?,就是真正的愛了,你且記住,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不會傷你那樣深的?!?/p>
“所謂的浪子回頭,也不是因為希望你過得好、想補償你什么。只單單是因為沒有你,他心里難受,他想讓他自己好過罷了。”
“他們最愛的,始終是他們自身?!?/p>
朝夕點頭,贊同地道:“所以說,咱們相爺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p>
只可惜實在是太少了。
卻在這會兒,黃管家進來了,一臉支支吾吾地稟報:“夫人,外頭來客人了!”
容枝枝意外地瞧著他:“什么人,叫你這般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