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賦真是比厲鬼還要不吉。
本只是隨口抱怨了兩句,沒想到她家姑娘竟是開口道:“倒也可以,求些小的,可以隨身攜帶的,我們一人身上戴一個(gè)。”
朝夕被姑娘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逗笑了。
見著她展露笑顏,容枝枝道:“少與他們動(dòng)氣,百病從心起。整日里氣呼呼的,容易生出許多毛病來,他們不值得我們?yōu)樗麄儦獾脺p壽?!?/p>
朝夕:“……是!”
姑娘是大夫,最是明白這些道理不過。
可朝夕更明白,姑娘才是最苦的那個(gè)人,姑娘明明知道,生氣對身體不好,明明還能勸自己這許多道理,可為了老太太的事,姑娘心里還是憋著一口氣。
朝夕知道,那口氣從未松散,常常將姑娘折磨得不得安寢。
好在快成事了,齊家如今已是一片混亂。
容枝枝看向玉嬤嬤,吩咐了一句:“勞煩嬤嬤你花些功夫,將我這些年來侯府的吃用,都盤點(diǎn)一番?!?/p>
“也將覃氏他們,透過我的小廚房吃的山珍海味,還有我這些年給他們一家買的首飾衣服,一并記賬?!?/p>
“整理好了,送去齊子賦那邊,叫他看看,到底是誰在吃用誰的,不要臉的又是誰!”
“定是要與他說,我知曉他是最要臉不過的人了,總是不會厚著臉皮,去用夫人的嫁妝的,叫齊子賦盡快將這些銀子都還給我吧。”
若不是齊子賦今日鬧這一出,惡心了容枝枝,她還想不到追回這筆銀子呢。
玉嬤嬤:“是!”
朝夕忙是道:“奴婢也要同玉嬤嬤一起辦這事兒,奴婢記性好,定是叫他們家花用姑娘您的一個(gè)銅板,都不會遺漏?!?/p>
玉嬤嬤哭笑不得:“數(shù)你鬼靈精!”
容枝枝緩聲道:“你既是不嫌麻煩,便與玉嬤嬤一起處理吧,倒也正好為玉嬤嬤分擔(dān)幾分?!?/p>
朝夕歡歡喜喜地答應(yīng)下來。
朝霧這會兒也進(jìn)來了,低聲與容枝枝道:“姑娘,我們的人跟了兩日,終于是確認(rèn)了,日前茶樓里,首輔大人的隨從給您的信件上,有關(guān)覃娉婷的母親覃夫人的那些消息,是真的?!?/p>
容枝枝意外也不意外。
先前想著沈硯書與父親同朝為官,或許接近自己,其間有算計(jì),可回頭想想,自己似乎也沒什么值得沈硯書算計(j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