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吵架的聲音漸漸遠(yuǎn)了。
容枝枝也帶著仆從回到了蘭苑。
朝夕頗有些不明白,問自家姑娘:“姑娘,那個鐲子早給晚給,又有什么區(qū)別?覃家舅母這是在鬧什么?”
容枝枝:“若這會兒就給了劉氏,便也算作是聘禮的一部分了,將來帶不帶回侯府,不就是劉氏的一句話嗎?”
朝夕瞪大眼,難以置信地道:“您的意思是,劉氏會扣下覃娉婷的聘禮?”
“可不管怎么說,那覃家原也是做官的,也是留了幾分聲譽(yù)在的啊,若是扣下了聘禮,日后,日后……”
容枝枝笑看她一眼:“日后如何呢?覃家也只覃娉婷這一個女兒能在臺面上見光,她的婚事也已經(jīng)定下了?!?/p>
“便是覃家的名聲壞了,也不會影響其他孩子的婚事?!?/p>
“劉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見不得人的,自然也不會以覃家的名義養(yǎng)著。那覃府的名聲,劉氏還有什么可顧的?”
“一個早已沒有用處的覃家名聲,和自己下半輩子和和美美與俊美小郎君偷偷恩愛的好日子,你覺得劉氏會如何選?只要臉皮厚一些便扛過去了。”
“覃氏最后肯答應(yīng),想來也是因著以為,這份聘禮最后還是會抬回侯府的,等覃娉婷過門的時候,一看沒帶回來,覃氏的臉色怕是極為精彩?!?/p>
“這個她素日里放在心上的侄女,想來也是不香了,在她跟前也不得臉了。”
覃娉婷不是總想嫁給齊子賦嗎?不是喜歡與自己過不去嗎?從前不是總是茶里茶氣地說:有覃氏做婆母的人,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以這話,把覃氏哄得高高興興嗎?
容枝枝就成全了她的念想和福氣!
朝夕唏噓道:“可劉氏就一點(diǎn)都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嗎?她真的那樣做,她女兒在侯府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了!”
容枝枝:“先前我也擔(dān)心劉氏心疼女兒,聘禮還真的抬回來了,令我白忙活一場??沙F不是說了,這兩日還瞧見劉氏與狂徒見面?!?/p>
“覃娉婷的臉傷了,哪個在乎孩子的母親,會有心思在這個當(dāng)口出去與狂徒吻得難舍難分?如今劉氏的眼里啊,怕是只有狂徒和自己腹中的骨肉了!”
“說不定這幾日來鬧事,給女兒出頭是小,主要還是為了打秋風(fēng),鬧些好處回去養(yǎng)著小郎君呢!”
朝夕撫掌期待道:“待覃氏知道,自己的嫁妝,被背叛哥哥、背叛他們覃家的嫂嫂,拿去養(yǎng)了小白臉和孽種,還不得怒發(fā)沖冠?”
原來這才是相爺?shù)挠靡猓?/p>
想來相爺這番心思,也只有她家姑娘這么聰明的人,才能接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