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傅也有些心煩。
他實則也覺得,沈硯書納個妾也沒什么,可容怡這樣的作為,與背刺他們家有什么區(qū)別?
他猶豫之間。
容怡忙是膝行到了容太傅跟前,哭著道:“堂叔,求求您幫幫我吧!若是您也不肯幫我,我便只能撞死在你府上了!”
容太傅臉色一變,他當然也厭惡容怡這般威脅自己。
可若是對方真的撞死在自己府上,只因為自己一個妾室的位置都不愿意成全,族老那邊也實在是很難交代。
想著,他看向容枝枝道:“枝枝,正妻與妾室總是不同的,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你就……”
容枝枝輕嗤了一聲,問道:“父親,您在怕什么?堂堂太傅,你的嫡長女叫人這樣算計,你不生氣嗎?”
容太傅抿唇不說話,他怎么可能不生氣?可他能怎么辦?
王氏這會兒卻是開了口:“你父親也是有你父親的難處!容氏一族都指著你父親,他哪里能這樣自私,為了你一個,逼死容家其他的姑娘?”
容怡做妾不做妾的,王氏不在意,她插話只是因為不想叫容枝枝痛快罷了。
容釗看向容枝枝:“枝枝你也聽見了,你母親都覺得,你應(yīng)當接納怡兒!難道你連你母親的話都不聽了嗎?”
容太傅最后嘆了一口氣,沉著臉道:“好了,此事枝枝你與相爺商量一番吧,還是莫要驚動族老們了,他們先前已經(jīng)覺得你很不懂事。”
容釗的臉上露出得意來,容怡的眼底已滿是笑意,似乎已經(jīng)瞧見了自己與心悅之人洞房花燭的未來。
容世澤也抿唇?jīng)]出聲,如果容怡是不識好歹要做妻子,他怕是會忍不住給對方一個耳刮子,可只是做妾……
他覺得也沒什么。
且容枝枝先前犯下那么多錯,她未來的婚姻若是順遂,老天怕是也看不過去,她接不住這種福氣的,叫容怡給她添添亂也好,這也是為了她好!
倒是宇文湛同情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怎么容府就沒半個人維護縣主呢?個個都這般緊逼,想來她只能同意了?
卻不想。
容枝枝并沒有他以為的崩潰,也沒有他想象的暴跳如雷,更沒有忍氣吞聲地應(yīng)下。
而是揚眉掃了一眼所有人,淡聲道:“此事我絕不同意!你們愛叫誰來評理叫誰來?!?/p>
“當初族老們都想吊死我的事,我實則也沒有忘懷,我對他們的寬宏大量,也只有那一回罷了!”
“不必一口一個族老地威脅我,我如今是正二品的縣主,未來是相爺?shù)恼?。?/p>
“我倒也想知道,事到如今,族老們是不是也都還想與我作對?!?/p>
“大抵他們的兒孫,都不想出頭了,才會忍不住個個站著叔祖父你這邊吧?”
言下之意,若是哪個族老敢為了容怡的事情,試圖逼著她捏著鼻子點頭,她不介意報復眾人!
她嫁給沈硯書,可以幫襯容家所有人一把,自然的,也可以反手害所有人!
這下,容釗瞪大了眼:“你這是說得什么話?有你這般威脅自己的族人的嗎?你日后嫁去了相府,不打算要族人的支持了?”
容枝枝嘲諷地笑出了聲,她倒也想知道先前她嫁給齊子賦,族人支持了她什么?支持吊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