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夫叫個人去便是了,他們也不必特意在此地陪著等。
容世澤不敢再說什么難聽的話,只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匣子,揚聲道:“容枝枝,這是父親和母親給你陪嫁,你不回去就算了,你把這些帶走吧!”
他要容枝枝知道,他們一家人對她都是不薄的。
這么多銀子,已是母親八成的嫁妝,和容家?guī)旆烤懦傻你y錢,自己這個唯一的嫡子,也沒有因此不快吃醋,沒有因此擔心自己沒足夠的聘禮迎娶新婦。
作為弟弟,他真的覺得自己夠好了!
他就不相信,容枝枝看到了這些,會不羞愧!
先前都是沈硯書替她的應(yīng)付的,這回涉及到要不要容家給的嫁妝,他沒有貿(mào)然出聲,這該是枝枝自己決斷。
只是首輔大人兀自覺得,他們真的不稀罕,自己的銀子還不夠枝枝花用的么?何必要這家人的!
容枝枝也冷然揚聲道:“那些嫁妝我不稀罕,你們自己留著吧。我不想欠容家什么,便是不想你們再來沾邊,日后莫要相擾?!?/p>
容世澤聽著她如此無情無義的話,頭腦一熱,又想說什么。
但是見乘風(fēng)眸光冰冷地看著他,眼神好似在說,你要是繼續(xù)狗叫,那我真的要拔掉你的舌頭了!
便再次忍住了。
而馬車就在容世澤的跟前,毫不遲疑地離開。從他摔下馬背,一直到現(xiàn)在,容枝枝莫說下車來幫他處理傷勢了……
她甚至連打開車窗看他一眼都不曾。
眼看馬車從視線中消失。
而沈硯書只留了一名護衛(wèi)去給他請大夫,將他一個人孤獨地丟在路上吹冬日的冷風(fēng),容世澤難受得很。
他冷不防地還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只是輕輕摔了一跤,姐姐都會立刻過來,問自己摔得疼不疼。
再想想如今……他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容枝枝無情。
竟然忍不住掉下了男兒淚。
還越哭越傷心。
更令他難受的是,他沒想到自己哭著哭著,竟然見著自己現(xiàn)在的頭號大敵——慕容家這會兒唯一不在府上,親自來城門口視察的慕容梟路過。
見著了躺在地上的容世澤。
慕容梟譏笑一聲,揚眉道:“這不是容二公子嗎?怎么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