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案子目前是自己辦,名義上是叫相爺那邊避嫌,但容枝枝若是能幫自己問出點(diǎn)什么,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審訊室。
獄卒給容枝枝搬來了椅子,還墊上了軟墊,這才招呼她落座。
容枝枝并無什么表情,也沒有心思注意到那些,倒是玉嬤嬤給了獄卒一點(diǎn)打賞,也在心中喟嘆。
夫人平常是十分注意這些人情世故的,但眼下半點(diǎn)沒掛懷,足見老太君的死對(duì)她的打擊之大,她此刻心里只有找出兇手這件事了。
戴著鐐銬的黃嬤嬤,被帶了過來,容枝枝看了一眼獄卒們,示意他們先退下。
他們立刻離開。
黃嬤嬤見著了容枝枝,便哭著開口道:“夫人,您要相信老奴??!老奴在宮里說的都是真話,老祖宗一直對(duì)老奴這樣好,老奴有什么理由要害她老人家?”
“老奴一輩子統(tǒng)共就只伺候過兩個(gè)主子,自己平日里也是老實(shí)本分,從來沒有與溧陽大長公主結(jié)仇,老奴也沒有陷害她的理由??!”
“大理寺的人昨夜還給老奴用了刑,分明就是要屈打成招,都是為了保護(hù)公主,老奴斷然是不會(huì)改口的!”
容枝枝盯著她,并不說話。
這叫哭泣了半晌的黃嬤嬤,覺得有些不安,小心地抬頭,看了容枝枝一眼:“夫人?”
只見容枝枝臉色有些蒼白。
瞧著黃嬤嬤,淡淡地道:“不瞞你說,昨夜我也一直在想,你有什么理由謀害祖母,又有什么理由嫁禍大長公主,我想了一整夜,都沒有想明白?!?/p>
黃嬤嬤連忙道:“夫人,這說明您也知道,老奴去害老祖宗這一點(diǎn),是根本站不住腳的?!?/p>
“且大長公主說老奴給老太君喂藥了,但是那藥您不是最了解不過了?”
“您若是給老太君診脈,就會(huì)發(fā)現(xiàn),她臨死之前,根本就沒有服那藥!”
容枝枝盯著黃嬤嬤的眼睛:“的確,我診脈過了,祖母臨終的時(shí)候,并無服用救急丸的跡象?!?/p>
黃嬤嬤剛松了一口氣。
容枝枝接著道:“可是,如果你給祖母服用的,不是救急丸呢?”
黃嬤嬤臉色一白,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連忙道:“夫人,您這是相信公主的話了,所以才懷疑老奴嗎?老奴不給老祖宗用救急丸,又能是用了什么?”
“您方才不是也認(rèn)可了嗎,老奴的確是沒有害老祖宗的理由,又為什么要換她的藥?”
“老奴也并沒有被人收買,并沒有與人勾結(jié),這些大理寺卿已經(jīng)反復(fù)確認(rèn)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