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眼眶都紅了。
她自認(rèn)自己雖然勢利了一些,自私了一些,但絕稱不上惡毒。
今日若是容枝枝在這里出事,她自己良心過不去,而且回去了,也無法與婆母和兒子交代。
她腸子都快悔青了!
容枝枝看了謝氏一眼,知道對方現(xiàn)下是真心想幫自己,可她到底沒說什么寬慰的話,畢竟自己眼下的處境,也都是謝氏一力造成的不是嗎?
朝夕上前兩步,要去攔那桶冰水。
太后宮中的婢女好似知道她想做什么,冷笑著看她一眼:“你想做什么?太后下令,你這賤婢難道想擋?豈不知雷霆雨露,皆為君恩!”
“莫說只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臭丫頭,便是武林高手在這兒,阻攔太后行刑,也是死罪!”
容枝枝也立刻看了朝夕一眼,沖著她搖搖頭。
便是父親在此,都不能踢開那桶水,只能跪著求太后收回成命,何況只是朝夕。
朝夕清醒過來,也明白自己若是真的沖上去阻攔,跟太后宮里的宮婢廝打在一起,太后還能說他們?nèi)菁沂遣皇怯蟹葱?,如此更是害了姑娘?/p>
便只能紅著眼眶,在邊上看著,一語不發(fā),拳頭也攥得死緊。
一大桶冰水被高高舉起。
容枝枝閉上眼,等著冰涼的水,從頭頂漫下來。
卻不想,嘩啦啦的水聲過后。
沒等到意料之中的寒意,卻是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護(hù)在懷中,卻是沈硯書及時趕到,替她扛下了這桶冰水。
容枝枝一時愕然,當(dāng)日在齊家,他為她擋劍,今日他又……
水桶落地的聲音,伴隨著宮婢的驚呼:“相爺!這……”
永安帝的臉色也青了:“相父!”
見著冰水從他俊美的臉上滑下來,只一瞬,他臉色便凍得發(fā)白,容枝枝不覺眼眶有些發(fā)熱,也不知是感動,還是見著他如此而心疼。
而沈硯書見著她眼眶微紅,以為她是嚇到了。
輕聲道:“不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