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倒是偏頭,問了林惜月一句:“林姑娘你都不羞愧,縣主羞愧什么?”
林惜月哽?。?/p>
默了好半晌,才終于強(qiáng)笑道:“相爺,小女子不羞愧,那是因為吟詩作賦,本就不是我的專長?!?/p>
沈硯書淡聲道:“那你的專長是什么?琴棋書畫?不知你哪一項專精?既是詩會,不如你展示一番,也好叫眾人開眼?!?/p>
林惜月作為父親的老來女,從小就被寵得無法無天,不愿意學(xué)的東西,家里從來都不會勉強(qiáng),但世家貴女需要懂的,也必須懂一些。
這就令她什么都學(xué)了一點,也都是勉強(qiáng)應(yīng)付眾人足夠,要說專精便真是算不上,展示出來,也不會有什么出彩的。
最后是朝陽郡主解圍:“相爺,小女想說的,約莫是她覺得,縣主并無足夠的才華,卻得了第一才女的名聲,該當(dāng)羞愧罷了?!?/p>
這會兒是王瑾睿忍不住了:“姨母,你們這話是真有些離譜。”
“第一才女的名聲,從來不是縣主自己封的?!?/p>
“這位你們眼里更有才華的魏姑娘,從前自己沒出來吟詩作賦,那能怪人家之前沒把第一才女的位置給她嗎?”
“你們就是想找縣主的茬兒,也不能如此不講理吧?”
別說他是不是對容枝枝有好感了,那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
若是說從前詩會上,魏舒也來了,大家明明覺得她更有才華,可偏偏容枝枝恬不知恥,非說自己是第一才女。
那她們說容枝枝應(yīng)當(dāng)羞愧,好似也沒什么毛病。
那魏舒自己躲在家里內(nèi)秀,那能怪容枝枝去當(dāng)這個第一嗎?
眾人一貫是覺得,王瑾睿這個人很不著調(diào)的,可這會兒聽了他的話,竟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朝陽郡主黑著臉道:“侄兒,姨母府上的糕點,味道十分不錯,你小時候便愛吃,不如多吃幾塊?!?/p>
這是委婉地叫他閉嘴。
王瑾睿紈绔多年,哪里受得了別人叫自己閉嘴的委屈?
當(dāng)即便道:“小時候愛吃的東西,現(xiàn)在還能算數(shù)嗎?小時候我還覺得姨母通情達(dá)理,可長大了,您還不是成了我無法理解的樣子?”
“小時候我覺得惜月表妹玉雪可愛,長大了瞧著……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算了,你們繼續(xù)說!”
“噗……”又有公子和貴女,忍不住笑了。
容枝枝也是覺得,這王瑾睿是有幾分本事的,對方這樣插科打諢地鬧一鬧,恐怕就是那魏舒的才華真的在自己之上……
有王瑾睿這攪和的本事,眾人也慢慢忘記林家母女想叫自己名聲掃地的主要目的了。
林惜月氣壞了:“王家表兄,你不如把話說清楚!我是如何不提也罷了?”
王瑾睿眨眨眼:“表妹,算了吧,這么多人呢?!?/p>
林惜月還要發(fā)作,被朝陽郡主拉住了,惜月是真的蠢笨,繼續(xù)逼著王瑾睿說些不好聽的話,傳出去了,也無非是讓惜月自己的名聲變差罷了。
朝陽郡主沉著臉瞧著王瑾睿:“一會兒這些事,我會遣人去與你母親好好說一說?!?/p>
王瑾睿不在意地擺擺手:“無妨,我皮厚,挨打習(xí)慣了?!?/p>
林家母女:“……”
遇見這種無賴,當(dāng)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