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鳳眸定定地看著她,認真地道:“枝枝,那正是本相所愿。”
做什么世人眼里的賢婦?
在他看來,他珍藏在心中的小姑娘,便應當如當初她救下他時所見一般,率性爛漫,能在林間摘果子,給自己編漂亮的花環(huán)。
而不是活在世人眼里,活在一個套子里,活在籠中,做這世道要她做的沉穩(wěn)婦人。
容枝枝一時間怔住,婚前他便說過自己可以做潑婦,她當真了,卻不敢當?shù)锰妫灰蛩苫檫^一次,知曉郎君的心意總是一時一時的。
卻不想,這人一直如故。
她是真的可以,取下自己在臉上戴了多年的面具,只做她自己嗎?
沈硯書看著她的模樣,就知曉她并未全然將他從前說的話當真。
他輕嘆了一聲:“夫人,本相婚前說的所有話,都是作數(shù)的。人無信則不立,君子一言,一生無悔?!?/p>
聽到這里,容枝枝竟是冷不防地想起來齊子賦,對方從前對她說決不辜負,可最后卻是理直氣壯的食言而肥,將說過的話當作放屁。
沈硯書呢?半年前許諾的事,他如今還是記得清清楚楚,并未因為已經(jīng)與她成婚,便立刻變了嘴臉。
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當真是極大。
令她意外的是,她正想到齊子賦那個不堪的人,乘風竟是在外頭敲門:“相爺?”
他在外頭聽著動靜,里頭不像是在洞房,他才敢打擾。
沈硯書揚眉:“何事?”
乘風倒是沒有不識相地進來,只是站在門口道:“相爺,齊子賦到了咱們府門前,喝得醉醺醺的,哭著說想見夫人,屬下是將他趕走,還是如何?”
他沒多嘴地說,齊子賦還哭著說,希望夫人再給他一次機會。
如此不是還平白給對方幫忙了一般?
沈硯書聽完,眸中生出了幾分戾氣來,卻在這個時候,外頭開始打雷,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白日里都是晴空萬里。
他冷聲道:“將府門緊閉,不必理他。”
便讓齊子賦在外頭淋著大雨,以為自己與枝枝在鴛鴦被中纏綿好了,想來如此,比直接給對方一刀,都能叫對方難受。
越是難受,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便越是會懊悔自己當初對枝枝的所作所為!
乘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