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頷首:“本相也如此覺得。”
……
公孫氏這幾日也是心煩,因為她覺得陳氏走了之后,自己的小兒子變了。
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般,自己說什么,對方都笑著點(diǎn)頭,說“母親說得都對”的模樣了,有時候動不動就吵起來。
就比如現(xiàn)在。
她說了一句:“你近日來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做甚?叫你看看那些個貴女的畫像,好好挑選一番,你挑選得如何了?”
沈硯明不快地道:“母親,你有這么著急嗎?我才剛和離了多久?這個時候納妾就已經(jīng)有人在笑話了,若是還娶妻,豈不更是被人笑死?你是真的想讓我在這個京城難以立足嗎?”
公孫氏瞪大眼:“納妾不是你自己提的嗎?這會兒怎么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一般?”
本來兩個人還只是語氣不太好的交流。
沒想到公孫氏這句話說出來,沈硯明幾乎當(dāng)場破防。
驟然起身指責(zé)道:“難道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嗎?當(dāng)初陳氏跟我吵架,我本來都快將她哄好了?!?/p>
“是母親你偏要拉著我說了那么多鬼話,叫我真的相信了應(yīng)當(dāng)好好教訓(xùn)她,應(yīng)當(dāng)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她日后才會更聽話?!?/p>
“可是現(xiàn)在呢?她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連句話都沒給我和孩子留下。這就是母親您當(dāng)初教我的御妻之道?”
公孫氏哪里聽不出沈硯明對自己的怨怪?
她對沈硯明也開始頂撞自己,失望至極!
黑沉著臉色道:“你前幾日去相府,與你大哥說了些什么?是不是他教唆你回來這么與我說話的?”
“他自己不孝就算了,竟然還慫恿你也跟著不孝!老身要去相府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個意思,這日子到底還過不過了!”
沈硯明雖然也煩沈硯書前幾日對自己的無情,但這會兒也還是皺眉:“這事兒與大哥有什么關(guān)系?本就是母親您天天胡說八道,誤導(dǎo)我!”
公孫氏氣急:“我怎么誤導(dǎo)你了?我哪一句話說錯了?”
沈硯明:“那你說對了嗎?你說陳氏有了孩子,便是任由我們家拿捏的,只要有三個孩子在手里,不怕她不聽話。”
“可是現(xiàn)在呢?她的下落都沒有!莫說她聽不聽我們的了,我們母子就算在這里說破了喉嚨,甚至都沒一句話能進(jìn)她的耳朵!”
“您先前還說,只要我和離了,這個京城的貴女隨便我挑,都是搶著想嫁給我的,可是現(xiàn)在呢?”
“您看好的顧家,人家根本瞧不上我,我的同僚得知您去顧家說親,還私下嘲笑我,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想著自己無意中聽到同僚們這樣評價自己,沈硯明氣得臉比新鮮的黃瓜都綠,墨綠!
公孫氏:“是哪個不長眼的胡說八道,敢這樣評價你?老身這就去打爛他的嘴!”
沈硯明不耐煩地道:“好了!這個家已經(jīng)被你搞散了,你還想讓我在官署也待不下去嗎?有你這樣不盼著我一家和睦,整天想著拆散兒子和媳婦的母親,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公孫氏難以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覺得一口氣有些提不上來,甚至有些中風(fēng)的前兆,指著自己的好幺兒:“你,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