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梔回到房中,只覺x口堵得慌。她坐在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圈微微發(fā)紅。
如今她與那籠中豢養(yǎng)的金絲雀有何區(qū)別,昔日得寵時,百般依順,今時厭倦,處處設(shè)限,整日擺她臉se,她被困在這高墻深院,自由盡失,如籠中鳥,徒有羽翼,難展翅高飛。
晚膳時分,她推說身子不適,連飯都沒用。春桃送來一碗蓮子羹,她也只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吃不下,心底難受著呢。
夜se漸濃,玉梔搖著團扇倚在榻上愁思,忽然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
"小姐,"是春桃的聲音,"公子召見。"
她猛然直起身子,心跳驟然加速。此時召見……她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仍是白日所著那件藕荷se褙子,連發(fā)髻亦略顯松散。
“待我我梳洗一番再去。”
月光如水,灑在青石板上,映出她婀娜的身影。
推開門扉,輕步入室,房內(nèi)只點了一盞燈,宋昱端坐在案前,手中握著一卷書。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開。
她身著一襲水藍se羅裙,裙擺繡著jg致的蘭花紋樣,腰間系著一條白se繡帶,輕輕一束,g勒出纖細的腰肢。外披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紗衣上點綴著細小的珍珠,在燭光下微微閃爍,發(fā)間簪著他前些日子送的那支碧玉簪,簪頭墜下幾縷垂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發(fā)出細微的叮咚聲,那碧玉的翠se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白皙如玉,仿佛能透出光來。
"爺。"玉梔福了福身,聲音有些發(fā)澀。
"來了。"他只是應(yīng)了一聲,并未抬頭。
玉梔輕聲應(yīng)諾,步履輕盈如柳絮,她細心點燃另外兩盞青銅燈,暖h的光芒頓時灑滿了起居室,映照著男子俊朗的側(cè)顏。
宋昱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光淡淡地掠過玉梔,那一眼似乎能洞察人心。隨后,他伸開雙臂,衣袖如云般垂下,聲音低沉而平靜:“更衣?!?/p>
玉梔低首上前,指尖微顫地解開他的腰帶,小心翼翼為其褪下外袍,又取來寢衣為他換上。
整個過程,他都一言不發(fā)。玉梔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令她愈發(fā)緊張。
宋昱看得出她情緒不對,于是開口問道,"還在為白日的事置氣?"
玉梔低首不言語。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心里就是委屈得緊。
“奴婢不敢。”她低垂著眼眸,長睫如蝶翼般輕顫,眼底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口上雖這么說,臉頰卻有淚珠滑落,那樣子像是被他欺負了似的。
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慌忙抬手去擦,卻被他反手握住。
“唉?!币姴坏妹廊舜箿I,宋昱無奈輕嘆,為她擦拭臉頰上的淚珠,手撫著她的,掌心溫熱,力道輕柔卻不容掙脫,“坐下?!?/p>
玉梔低著頭,秀眉微蹙的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中百感交集,不是已經(jīng)厭了她嗎,這是作何。
宋昱拉著她在床邊坐下,凝視她半晌,開了口,“為何一定要去乞巧節(jié)?”
玉梔咬了咬唇,如實道,"小妹依依從未去過,我想帶她見識見識"
"沒有其他原因?"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試探。
玉梔抬首,眸中略帶茫然,淚眼婆娑望向他,"就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