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九點多了,張阿婆、趙嬸、林翠萍也全都到齊了,看了一圈除了謝明城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竟然沒一個男人!
謝云舒換好旗袍出來,一圈人都驚艷了,林翠萍盯著她的小細腰看了半天,臉色沉重:“一會誰也別勸我,我不能再吃了……”
卷發(fā)松松盤在腦后,臉頰旁順下來兩縷卷起來的頭發(fā),她還特意描了眉擦了口紅,一張玉似的臉只是稍微擦了些粉就更白了。
李芬蘭臉上也帶了笑,可沒笑一分鐘又連忙拉住謝云舒:“云舒,今天沒人主事呀!”
謝家,李芬蘭性子軟謝明城又年幼,一直以來都是謝云舒做主??山裉焓撬挠喕檠?,按規(guī)矩按禮數(shù),她今天也沒有開口的份。
謝云舒也沒想到這一點:“媽,那你做主就好了?!?/p>
李芬蘭緊張死了:“這,這連個陪酒的都沒有……”
外面有轎車的聲音,李芬蘭臉色一頓:“小白他們來了?哎呀,不行我讓翠萍去包裝廠把你趙叔和林叔叫回來……”
非親非故,讓鄰居來陪酒也不好聽,但總比沒有強。
謝云舒皺了皺眉頭剛要說話,小院有人進來,卻不是沈蘇白他們。
“謝云舒,訂婚不是讓我坐主桌?”季思遠今天穿得挺規(guī)矩,黑西褲白襯衫,連同頭發(fā)都梳得整整齊齊,他看了一圈四周:“我就知道沈蘇白來不了這么早?!?/p>
不止是他,還有季思遠和季家父母。
謝云舒愣住了:“你們……”
她訂婚,季家人怎么都來了?
周美珍情緒好像比昨天平穩(wěn)許多,她從手中拿出一個紅包塞給謝云舒:“你救了念鵬,就和我們有緣,我們就不請自來了。”
可是才見一面而已,謝云舒哪里好意思要紅包:“周姨,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禮金就算了?!?/p>
“圖個吉利?!奔境晒πα诵Γ材昧艘粋€紅包出來:“說起來沈司令和我還是舊識,只不過有十幾年沒見了,今天正好湊這個機會聚一聚?!?/p>
謝云舒只好收下了,招呼謝明城去倒茶:“季叔、周姨,那你們先進去坐。”
李芬蘭還在掛念主事人的事情:“翠萍你幫我去包裝廠喊人行不行,再不去來不及了?!?/p>
林翠萍有點遲疑:“李姨,我昨天聽我爸爸說,包裝廠今天上午有什么動員大會,不知道能不能請假?!?/p>
趙嬸也跟著點頭:“是呀,我也聽老趙說了,包裝廠要進行什么改革,今天所有人都去上班了?!?/p>
“那怎么辦?”李芬蘭急了,這大喜的日子,偏偏是她沒用,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謝云舒安慰她:“沒關(guān)系的,大不了咱們不喝酒?!?/p>
季思遠奇怪問了一句:“怎么了?”
林翠萍快言快語說了一遍李芬蘭的擔(dān)憂,最后咬了咬牙:“不行,我就坐男桌上,喝他二倆白酒!”
這話就是個玩笑,沒人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