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yán)锶硕嗖⒉焕?,林翠萍努力把視線放在窗外,但看著看著眼皮子有些抬不起來了。
她要在杭城待兩天,飯店里面的生意都要提前安排好,昨天忙活的時間長了點(diǎn),再加上本來就愛臭美,晚上躲在自己房間里挑衣服就挑了大半夜。
惹得妹妹林翠香爬起來哀怨了好幾次,她才關(guān)了燈睡覺。
這會在火車上暖意上來,火車哐哐的聲音比催眠曲都管用,林翠萍眼皮子越來越沉,最后終于閉上眼睛往窗戶上靠去……
宋山川雖然不敢直接看她,但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注意著她,在林翠萍腦袋要碰到玻璃的瞬間,把手掌飛快伸過去墊到中間。
他一只手小心護(hù)著林翠萍的腦袋,另外一只手飛快從包里翻出一條干凈的毛巾,疊了疊想要墊在她腦袋處。
對面那位大叔看不下去了:“小伙,你把你對象抱懷里睡就是了,她靠著窗戶那能舒服嗎?”
港臺電視劇滿天飛,上面男女親個嘴稀疏平常,不像前十年處個對象牽一牽手都羞得紅半天臉,更何況海城這邊原本就開發(fā)得早,所以大家相對都沒那么保守。
宋山川臉紅的滴血,小聲解釋:“不是對象。”
“早晚都是!”大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嘿嘿一笑:“你叔啥沒見過,你倆啥關(guān)系可瞞不過叔,聽叔的,大膽一點(diǎn)!”
宋山川搖頭,堅定地解釋:“她是我的經(jīng)理,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
他知道自己和林翠萍沒可能,她那么好,應(yīng)當(dāng)配得上世間的好男兒,而不是他這樣的人。
大叔懷疑地看他一眼:“經(jīng)理?”
宋山川嗯了一聲,動作溫柔用毛巾代替了他的手掌,讓林翠萍額頭靠著窗戶,能睡得更舒服一些:“我是她的員工?!?/p>
他們不相配的。
沒想到那大叔愣了一下,反而更興奮了,朝宋山川豎了一個大拇指:“沒想到你小子看著呆頭呆腦,運(yùn)氣倒是不錯!人姑娘長得好看,還是經(jīng)理,這你不得更要抓緊一點(diǎn)?叔給你說哈,咱們男人只要死皮賴臉一點(diǎn)……”
“她在睡覺?!彼紊酱▔旱土寺曇簦笫逍α诵Γ骸皠e說了。”
“這火車上大家不都在說話?”大叔悻悻閉了嘴,然后擰開水壺喝了一口水,小聲嘟囔了一句:“我這都是經(jīng)驗(yàn)之談,不聽我的啥時候能抱到媳婦?”
宋山川沒有說話,只好脾氣笑了笑,專注看著林翠萍的動靜,怕她哪里睡得不舒服。
大叔看不下去了,心里嘆口氣,這小伙子倒也有點(diǎn)本事,把女人護(hù)成這模樣,媳婦還真跑不了!
林翠萍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火車,兩個人坐公交車到了電視臺,準(zhǔn)備在附近找個賓館住。
上一次宋山川自己來,是找了一個很破舊的小旅館,里頭簡簡單單只有一張床,但一晚上只要兩塊錢?,F(xiàn)在林翠萍也在,他自然不能找那種地方睡覺,直接就朝電視臺對面那家三層樓的招待所走去。
林翠萍從后面拉住他:“你瘋了,這種地方住一晚上不得十塊錢?”
宋山川和她說話總是止不住想比畫,手往上動了動又放下:“這里干凈?!?/p>
林翠萍想想也是,十塊錢雖然很貴,但她現(xiàn)在也是半個有錢人了,自己平時這么辛辛苦苦上班,可不能虧待了自己。
但到了前臺,她又傻眼了。
這里一看就不是那種普通招待所,竟然還有外國人住,站在那里的服務(wù)員笑容滿面,報出一個讓她震驚的價格:“我們這里最便宜的房間,一晚上是二十五塊?!?/p>
“二十五?一晚上?”林翠萍差點(diǎn)沒喊出來,就睡個覺要二十五塊,她咋不去搶呀!
宋山川二話沒說從口袋拿出錢:“我們要兩間。”
他原本是不舍得的,但又不放心林翠萍自己一個人住,只好開了兩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