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臉色淡漠,“我和她只是互相利用而已?!?/p>
次日一早,陸停舟帶著皇帝給他的禁衛(wèi),秘密啟程前往宣州。
他不在的京城風平浪靜,日子一天天熱了起來。
金明池畔的杏花謝了,火紅的石榴花次第開放。
玉珠提著一籃子鮮花跑進院子。
“六娘,剛才有人在門口賣花,我挑了一些,您瞧,都是剛摘下來的,我給您簪上一枝?!?/p>
時下有簪花的習俗,每逢年節(jié),街頭巷尾,男女老少,人人都會在鬢角簪花,以示吉慶。
長者尚且如此,何況那些愛俏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他們不愛金制銀制,偏愛這剛從枝頭摘下的鮮花,即使非年非節(jié),街頭賣花郎的生意仍然紅火無比。
玉珠催著池依依挑了一朵,替她插在發(fā)髻一側。
“真好看?!彼撕髢刹蕉嗽?。
池依依笑道:“賣花郎走了么?若是沒走,你再去買些,讓琴掌柜用清水養(yǎng)起來,今日到店里的客人,每人送上一枝?!?/p>
“為什么?”玉珠好奇,“這花兒再美也不值錢,客人們瞧得上嗎?”
池依依笑笑:“最近店里人多,常有口角之爭,讓進店的客人戴上花兒裝扮,他們的心情也能好些?!?/p>
玉珠兩眼一亮:“六娘說的有理,我這就去?!?/p>
她丟下籃子就走,幾枝花掉在地上,一只小黃狗跑過來,叼起一枝就跑。
“花卷!”池依依及時喊道,“坐?!?/p>
花卷停下來,站在原地猶豫了一陣,不情不愿往后一扽,坐倒在地。
池依依笑出聲。
不枉她找陳有名學了馴狗的手段,幾日下來,兩只小狗已能聽懂簡單口令。
她攤開手掌,讓花卷將嘴里的花枝吐在她掌心,揉揉它的脖頸,轉頭叫來另一只“饅頭”。
她讓兩只小狗坐定,選了兩朵花,分別戴在它們的項圈上。
兩只小狗被她打扮一通,得了起身的命令,你嗅嗅我,我嗅嗅你,沒一會兒工夫就撲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