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縣主見她吞吞吐吐,心思轉(zhuǎn)得比她還快。
她的目光在池依依和陸停舟之間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揚了揚唇,吩咐貼身侍女:“去,把陸少卿請來?!?/p>
大殿之中,各家賓客都在與熟人攀談,寧安縣主獨坐偏僻一角,身邊沒個閑雜人等,見了陸停舟,說話全無顧忌。
“陸少卿好威風啊,”她涼涼笑道,“連給我的傳話也敢攔下?!?/p>
池依依聞言正想開口,被寧安縣主一個眼神止住。
“你別替他說話,”寧安縣主道,“我倒要聽聽,他什么時候管起我來了?!?/p>
陸停舟站在寧安縣主面前,沒有半點被質(zhì)問的不安:“您與翠微宮向來話不投機,還是少見面為好。”
寧安縣主高高揚起眉梢,哼了一聲:“你管得倒寬,誰讓你這么干的?”
陸停舟道:“國公爺,他讓我多盯著你,別讓你發(fā)小孩子脾氣。”
寧安縣主滯了滯。
今日烈國公沒有赴宴,他舊傷犯了,下不了地,太夫人因為年事已高,身子也不大爽利,國公府只有幾個兒孫進宮。
寧安縣主是家中長女,出嫁以后,對弟弟們的威壓依然不減。
烈國公不指望幾個兒子管得住大女兒,只好把這重任交到陸停舟手上。
寧安縣主一聽是父親的意思,撇撇嘴。
“瞧把你能耐的,六殿下一個小孩子,他去又能管什么用?”
“他能把人念到心煩。”陸停舟道,“梅貴妃頂不了多久就會讓他走。”
六皇子有個人見人怕的本事,一聊起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會渾然忘我,喋喋不休。
早年因為這個,梅貴妃見他一次頭疼一回。
直到去年六皇子出宮開府,梅貴妃頭疼的毛病才好了不少。
六皇子若去了翠微宮,不用一炷香的工夫就能把池依依帶走。
池依依聽了陸停舟的解釋,這才解開心頭的疑問。
她就說寧安縣主怎會如此安排,原來都是某人自作主張,在她問起的時候還不肯明言。
她聽著陸停舟被罵,嘴唇無聲動了動:活該。
卻見陸停舟忽然抬眼,正好對上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