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她,”陸停舟道,“她卻能一眼認出我是誰,還當(dāng)著我的面……”
他頓了頓,腦海里閃過那雙被淚水模糊的眼。
她哭起來的樣子堪稱楚楚可憐,可惜他并非憐香惜玉之人,哭得再可憐也激不起他半分同情。
段云開沉思片刻。
“她難道喜歡你?”
陸停舟腳下一頓。
“你說什么?”他頭一回覺得自己的好友沒長腦子。
段云開卻不這么覺得。
“你看,你當(dāng)年高中探花,在長安街上沒少被小娘子們?nèi)邮纸伆?,后來這些年,你在京城拋頭露面,總有機會經(jīng)過繡坊,說不定池六娘早就相中你了呢?”
段云開越想越有可能:“過去她礙于兄長和三皇子那層關(guān)系,不敢向你示好,如今池弘光要賣妹求榮,她一見到你,可不就悲從中來,情難自禁了么?”
陸停舟看他一眼,忽地笑了下。
“你笑什么?”段云開不解。
“我在想,以你這腦子,是怎么在江湖上混下去的?!?/p>
“那你說說看,她為何一見你就哭?”段云開道,“今天她剛進屋那會兒,我還以為你倆有個什么?!?/p>
“無稽之談?!标懲V鬯﹂_他,大步往前走,“你想行俠仗義你就去,別拿我說事?!?/p>
“哎,你這人,怎么惱羞成怒了呢?”段云開追了上去。
翌日一早,晨曦方露。
池弘光再次來到國公府院外。
他親自拎著一個食盒,把它交給守門的家丁。
“舍妹早上愛喝米粥,這是我特地讓廚房為她做的,還請?zhí)嫖肄D(zhuǎn)交給她?!?/p>
他說完并不糾纏,拱了拱手就要走。
“池公子留步?!痹洪T忽然打開,胡管家從里現(xiàn)身,“令妹已經(jīng)完成繡活,國公爺許你進來把人帶走。”
池弘光微訝,隨即一喜。
“恭敬不如從命?!?/p>
他跟在胡管家身后進了院子,一眼便看到烈國公在院中打拳。
他有心上前問候,卻險些被拳風(fēng)傷到,不由往后退了兩步。
胡管家笑道:“國公爺打拳時最忌有人近身,池公子,請這邊來。”
池弘光尷尬應(yīng)了聲,隨他走入廳堂。
剛一進去,就見廳中立著一扇高大的屏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