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那么善良,更不稀罕誰的感恩。
池依依察覺他的不悅,歪歪腦袋。
“您還說過不想再和我見面?!彼龑λ睦涞腥粑从X,唇角揚(yáng)起一絲俏皮,“可咱們見了不只一面?!?/p>
許是今日國公府之行收獲頗豐,她心情不錯,語氣也多了幾分輕快。
陸停舟此人面冷心熱,她都是在他面前死過一次的人了,對著他這模樣,一點也不害怕。
陸停舟眸色微凝。
他怎么覺得自己像被調(diào)戲了?
眼前的姑娘少了那日在山上的無措,更不像早前被大狗嚇得魂不守舍的樣子。
“看來,你找了國公府做你的靠山?!?/p>
他一眼看出她情緒變化的源頭。
池依依驚訝于他的犀利。
“陸少卿說笑了,民女怎敢讓國公府做我靠山。”
寧安縣主和太夫人不是傻子,她們肯替她宣揚(yáng)手藝是出于惜才,或許還有一些憐憫的意味,日后她若是老實經(jīng)營繡坊,她們會是很好的主顧,但若想謀求些別的,就不可能了。
“你敢說你沒有借勢?”陸停舟問得尖銳。
池依依抬手輕拂鬢角,倏爾一笑。
“是,”她坦然承認(rèn),“我經(jīng)營繡坊,最擅長的就是人情往來,這不行嗎?”
“雷氏書行也是人情往來?”陸停舟問。
池依依抿唇。
“是,也不是?!?/p>
陸停舟挑眉:“池依依,我不想猜謎?!?/p>
他能在這兒與她說話,已是用了十足耐性。
若她還想含糊其辭,這番談話就該到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