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zhèn)鱽砬瞄T聲。
池依依向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揚聲問:“誰?”
“六娘,我來給大郎送茶?!庇裰樵陂T外道。
池弘光正是心煩意亂,哪有心思喝茶。
他不愿讓池依依看出端倪,起身道:“不喝了,我明早還有事,先回去了。”
“阿兄不再坐會兒?”池依依挽留道,“我今日冤枉了阿兄,還想借茶向阿兄道歉。”
池弘光忍著心底的煩躁,故意道:“一杯茶就夠了?”
池依依抿唇一笑:“那我改日在滿庭芳設(shè)宴,給阿兄賠罪。”
“好?!背睾牍獾溃安贿^不許破費,點些家常菜就是了。”
“遵命。”池依依笑盈盈欠身。
她將池弘光送至繡坊大門外,儼然對他再無芥蒂。
池弘光看著空曠的街道,不免遺憾。
此時繡坊已經(jīng)打烊,門外無人經(jīng)過,否則就該讓那些嚼舌根的瞧瞧,他和池依依何等手足情深。
上了馬車,池弘光沉下臉。
他情不自禁回想池依依說過的話。
崔賬房,嚴管家,這兩人是否像她懷疑的那樣,私下有什么勾結(jié)呢?
池依依靜靜站在大門外,目送池弘光的馬車消失在街道拐角。
她笑容不減,心情甚好。
今晚,她在池弘光心底播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池弘光內(nèi)心的陰暗就是最好的養(yǎng)分,這顆種子要不了多久就會長成參天大樹。
嚴管家不像崔賬房那么愚蠢,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主人的信任,絕不會乖乖認命。
池依依揉揉自己笑僵的臉頰,長吸一口氣,邁著輕盈的步伐回到書房。
一進門,就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