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門,段云開就從斜刺里竄了出來。
“怎么樣?見到池六娘了嗎?她怎么說?”
“無話可說?!标懲V鄣?。
段云開抓抓腦袋:“無話可說是什么意思?”
“不想離開京城的意思?!标懲V郯盐葑拥蔫€匙扔給他,“你托我的事我已經(jīng)辦了,你若想行俠仗義就繼續(xù)待在這兒,我還要回京,恕不奉陪?!?/p>
段云開接住鑰匙:“你確定她不想離京?是有什么難處?”
“沒問。”陸停舟道。
段云開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你怎么能不問呢?”
“我不是她爹,”陸停舟冷淡道,“人各有志,不必勉強?!?/p>
段云開驀地語塞。
“行吧,牛不喝水,我們也不能強按頭,只是她一個小姑娘家也怪可惜的?!彼麌@道。
“不小了,”陸停舟道,“她年已雙十,又是繡坊東家,見過的世面未必比你少?!?/p>
段云開搖頭:“你不懂,天底下的女子都是水做的,別管二十歲還是八十歲,都值得讓人呵護?!?/p>
陸停舟抬眉:“你與女刺客交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呵護?”
“那能一樣么?”段云開嘿了聲,“再說沒我?guī)兔?,你早就死在寧州了?!?/p>
“廢話少說,”陸停舟撥開他擋道的身軀,“你若要留在這兒,就替我盯著三皇子,看他下山以后會去哪兒。”
“也好,”段云開道,“有我在,那池六娘至少在山上不會被人欺負(fù)?!?/p>
陸停舟看傻子似地看他一眼:“有烈國公在,誰敢動她?!?/p>
事實證明,烈國公的名頭著實好使。
池依依回寮舍歇了半日,池弘光一直沒來擾她。
待她用過午膳,池家家丁這才前來傳話。
“大郎要陪同貴人下山,請六娘在寺里好生歇著,若國公府還有召喚,且安心為國公府辦差,不必操心家里的事。”
池依依笑了下:“知道了,你替我轉(zhuǎn)告阿兄,就說他侍奉貴人辛苦,若得了閑,可去西郊別院小住,那里的櫻桃已熟了,正適合邀人酌飲,吟詩作對?!?/p>
池家家丁走后,玉珠不解道:“六娘,您以前不是常勸大郎靜心向?qū)W,少在外面喝酒玩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