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詢毫不懷疑,自己若敢反抗,對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下令將他斬殺。
大理寺辦案竟然如此兇殘?
牛詢見陸停舟嘴角含笑,神情卻極冰冷,背心不由爬上一股寒意,極力遏制后退的沖動。
“不知卑職犯了何事,竟讓大理寺大動干戈,”牛詢往后瞥了眼,抬高嗓門,“今日是萬壽節(jié),陸少卿就不怕驚擾百姓,鬧得人心惶惶嗎?”
陸停舟靜靜聽他說完,嘴角一揚。
“你幾時聽過大理寺辦案要選日子?”他漫聲道,“連累我們不能休沐,自是因為你犯的事太多,抓了你才能讓百姓安心。”
“卑職不懂您的意思?!迸T冇仓^皮道,“若是為了白頭村一案,府衙已傳喚過卑職,該說的我都已說了?!?/p>
陸停舟噙著笑:“是么?”
他的嗓音微微低沉:“那你知道王淵怎么死的嗎?”
牛詢悚然一驚:“王將軍死了?”
陸停舟目光深幽,語氣不冷不熱:“看來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在你主子心里,你果然沒什么價值。”
牛詢忽地慌了神。
他來不及多想陸停舟話里的意思,他只知道自己若是進了大理寺,多半不能活著出來。
他下意識轉(zhuǎn)身就跑。
還沒跑出垂花門,十幾把長刀出現(xiàn)在眼前。
森寒的刀刃在日光下灼灼耀眼,逼得他連連后退。
他望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官兵,驚訝得難以置信。
這些人何時去的后院?
他藏在后院的那些書信怎么辦?
牛詢抬起頭,只見上空并未冒出燒毀信件的煙火。
他渾身發(fā)顫,不敢想象陸停舟拿到那些書信的后果。
不,他還有機會,那些要命的書信都藏在隱蔽的暗格里,旁人很難發(fā)現(xiàn)。
牛詢強自鎮(zhèn)定,硬著頭皮轉(zhuǎn)身,對上陸停舟的笑容。
陸停舟見他逃跑,臉上不見一絲慍怒,反而像是賞景一般,慢條斯理道:“你剛才是否在想,你藏起來的書信沒人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