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混跡過的術士,自然能知曉那下流野道行蹤底細,我猜,二者似乎應該有些關系”
黎卿并不是很想摻和進這種州縣的山頭博弈中去,知州都未曾露過面,方士府中的術士似乎也不把那呂通判太當回事……
他急需那黑狗靈血再點化一尊紙人,如此方能初步催動那道剛剛得手的白紙靈轎。
可真陪著他等在此見招拆招,搬弄權術?他才沒有那個耐心!
方才見那養(yǎng)鬼的老道似是表情微妙的忌憚觀望著那蟲師術士,再兼之種種關聯(lián)……卻是八九不離十了。
“你是說,那家伙?”
呂青漱身形驀然僵在原地,轉頭望向這青年……是那尊蟲師嗎?
“看來,得好好和那家伙斗上一斗法了!”
這女冠思索片刻,似是有了確切定計,既然有了懷疑的具體人士,接下來就好辦了。
然而,黎卿接下來的一言卻是讓她動作驟僵。
“不!我可沒有時間和你們玩什么捉賊捉贓的游戲?!?/p>
“將動手就莫隔夜,欲殺人,自可安上一道莫須有的名頭!真等他連夜處理了那東西,可輪不到師姐來找證據(jù)了?”
“要么,現(xiàn)在調(diào)兵,先拿了他,真也好,假也好……要么,這任務沒著落,黎某也就直接放棄,早些回山了!”
黎卿卻是駐在原地不動,右手輕輕抬起那泛著冷光的紙燈籠,將那幽深的目光投到那女冠身上。
不過一道院內(nèi)委托,能得那黑狗靈血最好,實在不行的話,他歷除陰靈鬼物,雖把道功都花在了那半部《南斗延生長明燈法》上,但也還有些道銖。
事有不諧,走一走那已晉上品道徒的馬元門路,也未必不可。
何苦就被這呂家父女挾裹卷入漩渦?
塵世多煩擾,可真令人郁氣橫生。
聞得黎卿此言,那呂青漱亦是垂眸不語。
她縱使再是天南上觀出身,真炁渾實,飛針凌厲,可真要以一人之力掀翻一州方士府?
或許在她一炁凝真百八十刻,真炁覆蓋全身,昇作中品道徒,入得丹器院后可以一力壓服這些人,但現(xiàn)在,她還真就只能扯著觀中虎皮保下這個活爹。
可惜接下這道委托的不是觀里的中品道徒,否則萬事都簡單多了??!
“不行,真若擅自調(diào)動兵馬動他,那知州態(tài)度不明,而且,破了規(guī)矩……”這女冠思量再三,終究還是止不住的搖頭。
州府之事,又是不同,真就擅動兵戈,卻是難以收場。
“呵呵!”
“那就隨你了……”
黎卿不由得輕笑出聲,再也不想與這女冠多言,白日掌燈,隱隱幢幢,于此方幽深小巷中撞入昏暗之中,倏忽便不見了蹤跡!
只留下這女冠一人駐足在原地,面色陰晴不定。
“殺人只當莫須有”